“這裏有位齊大夫,她幫媽媽申請了一個殘疾康複項目,花不了多少錢了,我也最多還有兩個月就出院了,你去跟微微說,你就做到兩個月以後吧!”
媽媽說的這些,讓我又又驚又喜,我驚的是,媽媽讓我兩個月以後就不幹了,可是我和餘總有三年的合同,我要怎麼和媽媽說,喜得是,媽媽還有兩個月就徹底的好了,我們母女二人就快苦盡甘來了。
“怎麼不說話,你聽見了嗎?”
我趕緊點頭,笑著對媽媽說:“聽見了,這是好事,您老去城隍廟燒香求菩薩,這次真的是菩薩顯靈了,等您出院了,我們一起去燒香還願。”
媽媽連忙點頭,對我傻笑個不停,這一瞬間,我心裏感覺到了滿滿的幸福。
從三個月前到現在,我第一次看到了媽媽,的笑容。
“以後你要是沒有時間,就不用老往我這裏跑,你有時間就多休息,好好的看看書,等媽媽出院了,在找找看有沒有適合你的小設計學院,你好好的學習服裝設計,你說好不好。”
我使勁的朝著媽媽點頭,這一刻,我將所有的心酸都壓進了心底。
我保留了表麵上的幸福笑容,這一天,我並沒有早早的回去,我陪著媽媽做完上午的康複,直到午休時間我猜離開。
齊大夫的辦公室很幹淨整潔,她依然帶著那副無框眼鏡,埋頭在辦公桌上看書。
“齊大夫,您很忙嗎?”
她抬頭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絲驚訝,不過更多的是驚喜,我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笑笑,你怎麼來了,現在是午休時間,我不忙,快來,快來,先坐一會,我給拿瓶水。”
齊大夫對待我的態度,簡直是超過了所有大夫對待病患家屬的態度了,我坐在他的對麵,接過她遞過來的藍莓。
“齊大夫,聽我媽說,您幫她申請了殘疾扶助項目,我來謝謝您,不過我可沒有帶禮物。”
我故意拿沒有禮物來打趣她,她笑笑,抿著嘴糾正。
“和你說過了,讓你叫我阿姨的,以後不要在叫我齊大夫了,聽著變扭。”
“您有什麼好變扭的,我們一模一樣的臉長著,相互看著更變扭一些。”
我死死的看著她,一點也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
可是我很失望,她就隻是瞬間呆滯了那麼一兩秒,我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從小和我媽看習慣了,所以到是不怎麼變扭,你會習慣的,隻要我們多相處幾次就習慣了。”
我很失望的離開了她的辦公室,我失望些什麼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不,應該是我想要證明些什麼?
我為什麼會懷疑她,認為她和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還是媽媽和她的家人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會對媽媽這麼的關心。
出了醫院,直接走向報刊亭,記得周浩和我說,宋玖玖打我的事情是上了報紙的,我想要看看周鵬和趙芝婭,總是有意無意瞞著我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阿姨,還有半個月前的報紙嗎?”
報刊阿姨拿出老花鏡帶上,在角落裏麵翻找了半天,終於把半個月前的所有報紙找了出來,我如願以償的找到那張登著夜店啤酒女郎,做人小三被,原配找人砸場子的報道。
我仔細的看了看上麵的圖,那是在七度門口,我輩周鵬報上救護車的畫麵。
我的頭像上麵被紅色圓圈標記著,我明白那意思,就是我是小三。
摸出打火機,打了倆下,火苗竄了出來,啪的點燃了報紙,我的頭像在火苗中灰飛煙滅。
那一刻,仿佛置身火海的,並不是一張小小的報紙頭像,而是我自己在火海中苦苦掙紮,我永遠看不到火海的對岸,是不是有著光明。
我一直都不敢去見興哥,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那天晚上要是沒有他,我估計真的是會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敢麵對現實,不敢問周鵬和趙芝婭,興哥是不是已經受了傷,我害怕那個答案,我害怕麵對。
我一起隻要我不知道事情的真想,我就不會內疚,或者是有其他的想法,可是當我在報紙上真正的確定興哥那一晚是受了傷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我根本就是一直都想要知道答案的。
鬼使神差的,我來到興哥的院子,裏麵大門緊閉,我敲了敲門,毫無動靜,我不明白為什麼在我看到他那晚受傷的消息之後,我居然會有點迫不及待先要見到他的念頭。
等了很久,院子裏麵都沒有人來開門,我想應該是興哥不在家,我就找了個陰涼的角落站著,想等他回來,當麵和他說聲謝謝。
我剛轉個彎,在陰涼的屋簷下站了不到兩分鍾,院子的門吱呀一聲響,居然是有了從裏麵打開的院子門。
我從陰涼轉角處走了出來,看到周鵬探頭探腦的從裏麵伸出半個腦袋,那樣子就像是在做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