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做的?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莊主?”玉傾城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發青。任鳳簫在那些鋪子做了什麼他不是一點都不知道,隻是沒想到居然背後還是有玉清的一份力,想想晚上就會來到的晉南,他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你讓我如何對晉公子交代?明裏一套暗裏一套?背地裏勾結他的對手?”
“屬下不敢!求莊主恕罪。”玉清有些絕望地伏在地上。任他與玉傾城是怎樣的好友,這關係到山莊利益的事情,他還不敢挑戰。
玉傾城勉力壓下胸口那口氣去,再次問他:“你最近是不是見過任鳳簫?”
玉清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半晌,才聽得他緩緩地吐了一個字:“是……”
“玉清,你還不如不告訴我。”玉傾城歎了一口氣道。他寧願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這樣糾結。
玉清拜下去,沉靜地道:“晉公子已經察覺了這件事,屬下不能什麼都不說。屬下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
玉傾城沉默了一會兒,最終他隻是說:“你先回去,這件事,等晉公子到了再說吧。”
“莊主!”玉清激動地抬起頭來看著他,“莊主,若晉公子因此遷怒玉泉山莊,遷怒莊主您,屬下……”
“玉清,你若隻是玉泉山莊的管家,我便不會多管,但你是玉清。同樣,如果你隻把我當做莊主,你便自己去領刑吧。”玉傾城一雙淡而疏離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玉清看,他說話的語氣並不十分激動,但是玉清卻很清楚地聽出來,他在生氣。對於玉傾城而言,玉清從來不隻是一位管家,一個謀士,而是他的好友,是從小一起到大的好友。玉清不能說不感動,他磕下一頭,站起來,重新坐到了玉傾城旁邊。
玉傾城重新拿起碗筷來,卻不急著吃飯,而是盯著眼前的桌子,輕而篤定地告訴玉清:“我知你是為了我,也知道你從來不會有他心。你放心,我自然會護著你。”
“晉先生”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因為天色不早了,所以這天晚上玉傾城隻是設宴款待了他,並沒有商談什麼事情。
是夜,晉先生與侍女兩人在屋中,夜色已深,但他仍然沒有睡意。晉先生正是夜夙尤在堯山偶遇的男子晉南,夜夙尤說一定會再見的,但她想不到,她與他居然有同樣的目的地。
“公子,天色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侍女詩音在旁邊勸道。
晉南正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天空,聽到詩音的話,他才轉回頭來,看似不在意地問道:“詩音,今天看到的事情,你怎麼覺得?”
詩音神色肅穆,半晌才說:“奴婢以為,玉莊主沒有做這些的理由。”
晉南點了點頭,說:“是啊,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可事實偏偏如此,我也隻能看看明日,傾城會怎麼向我解釋此事了。”
詩音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會有什麼疑義,畢竟她從小長在公子身邊,向來是聽從公子的命令,唯其命是從的。
晉南站在窗邊,腦內梳理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末了又想起來幾天前偶遇的女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那樣張揚的女子,剛從死裏逃生,卻一點都沒有驚懼,麵對他的懷疑也不惱怒,永遠都是一副笑眯眯,興致勃勃的樣子,仿佛沒有什麼東西能影響她的心情。這樣的女子,又會為什麼樣的人而喜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