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
“關於你與姬家姬蘭之事...”
“她已經死了。”騰晨語氣雲淡風輕,目中卻閃過一抹悲戚。
“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姬蘭,她是個怎樣的女人?”柳卉幽幽開口,神色平靜。
一抹清風倏忽拂來,自兩人發間拂過,四目交接,秀發飛揚。
騰晨麵色化為堅定,這堅定之內帶著溫柔與悲慟之色,他抬頭看向天空,隨即一字一頓的開口:“她很好,好得在我眼中,世間沒有女子可與她相比擬。”
柳卉麵容上泛起笑意,隻是在這笑意之內,有著一眼便能試穿的苦澀:“她自然是好,好到即便是死了,你心中也放不下...”
“你知道,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
“我當然知道!但我以為自己這麼多年來的苦苦守候與等待終會有結果...”
她始終記得,自己所在的村落慘遭馬賊洗劫屠戮,隻剩自己一人被馬賊圍追戲耍之時,從天而降的那名老者與少年。
老者大手隨意一抬一壓,便有一名馬賊被憑空拋起,隨後墜落在地,摔成肉醬。
而那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竟不知用什麼辦法喚出一朵半人大小的血蓮,將那名殺死自己父母的馬賊吸入其中,任其發出淒厲之極的慘叫之聲。
幾乎是數息時間,二十餘彪悍高大的馬賊就被眼前一老一小屠戮殆盡。
在她還處在驚慌與震驚之時,少年看也未看他一眼便將其抬起,帶入了血蓮教。
自那時起,她便默默關注起這名少年。
在得知少年乃是血蓮教少主後,她心涼數日,隨即暗下決心要好好修行,望有朝一日能與少年平起平坐。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竭盡自身全力的努力修行後,自己武林境界的增長速度在血蓮教內一鳴驚人,甚至得到了教主的關注。
而這時騰晨終於主動找她交談,令她失望的是,對方卻早已忘記當年救下自己一事。
從此以後,一有機會她便會貼在騰晨身後,想盡辦法與他多呆一刻,多說一句話。
她又何嚐不知對方隻是將自己當作妹妹看待?
她從未有過更深的奢望,隻是在教主突然宣布自己與騰晨的婚事之事,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與他有了可能,第一次覺得他不再遙不可及。
第一次在心裏湧現出希望的光。
隻是這光,消逝的未免太快了些。
“柳卉...”
“不必多言!這次回到血蓮教我自會向教主提出解除婚約之事,你且放心,我柳卉不會做你的累贅!”
柳卉語氣歸於冰冷,再度將麵紗戴起,下一刻拋出一枚血符,身形很快便隱入血色之中。
騰晨歎了口氣,即便能感受到柳卉此刻心如死灰,他亦並未做絲毫挽留。
他並不想給對方不切實際的希望,那樣到時候反倒會傷她更甚。
“若非遇見姬蘭之時我正好失憶...”
騰晨又想起與姬蘭相遇的種種,若非失憶,騰晨恐怕會礙於婚約而與姬蘭保持距離,那麼便不會有接下來與尚晴的那些摩擦之事。
“待我處理完天嵐城之事,便去找你這倚老賣老的家夥算賬!”
想到尚晴對自己的百般刁難,甚至害得姬蘭肉身潰滅,騰晨轉頭看向尚武國方向,滔天恨意積攢在心頭,目中迸射出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