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晨回過頭去,被鮮血濺得妖異的麵容在看清兩萬大軍的領頭人之時,露出了微笑。即便對方做了一番喬裝,但他還是能從那白皙麵容與溫和笑容中,認出其身份 —— 南宮雁。
就在騰晨看向南宮雁的一刹,南宮雁仿佛有所察覺一般,看向騰晨方向,深深一笑,下一息自馬背上飛跨而起,殺入大軍之內,其身後兩萬不知從何處集結而來之軍,亦步伐十分敏捷地緊隨其後,層層橫向展開,堵住後方街巷,硬生生將逃遁的正規軍趕回南門範圍,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在騰晨、楊清、南宮雁三人的聯手之下,正規軍節節敗退,已有不少意誌薄弱者看著戰友的突然死亡而哭爹喊娘,人數更是每時每刻成群倒在血泊之內,愈發向後後退,鬥誌全無。
上方暢談的齊淵等人忽然有了片刻的停頓,看向下方不斷乘勝追擊的騰晨等人,目中皆有了欣賞之色。
“我齊雷國年輕一輩竟有這等人才...”一名白發披肩的老者哈哈大笑,隨著其笑聲的傳出,其周圍虛空驀地有了輕微的動蕩。而其本身修為赫然是築基後期登頂,距離金丹隻有一步之遙,而其功法,明顯是與音波有關。
一名藍袍男子搖了搖頭,指向下方隨時可能崩潰的十餘萬正規軍,皺眉道:“依周某看,分明是這些正規軍太過草包!”
其話語中帶著幾分怒意,更有些許失望之感,這些思緒恍若實質,傳入周圍每一名修士心內。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金丹修士的道念才可,其修為赫然是金丹初期!
老者歎了口氣,自己雖然看似比對方年邁,但實際上可能對方反過來比自己大百歲,念及修為不如對方,他亦不好反駁什麼,隻得依舊欣賞地看向下方。
男子對麵的花袍女子驀然咯咯輕笑,其麵容乍一看十分清純可人,再看卻又是嬌媚叢生,如此反複,使人無法摸透,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其麵容是女子中少有的美麗,
她長袖輕輕一甩,嬌笑道:“在妾身看來,這正規軍的窩囊全是拜這幾人的奇襲所賜,我們如今雖是修仙者,但按妾身所曉,我們之中有一半曾經征戰沙場,對用兵之道明了者應當不少吧?”
聽聞此言,眾修士中立即有數名頷首,對騰晨等人大加美言讚賞。當然,這讚賞有一半是由於先前齊淵所言‘此人是齊某半個弟子’所致。
齊淵倒是滿臉雲淡風輕,依舊是那有幾分邪異的淡淡笑容,心內卻是欣喜不已。在場所有的修仙者中,若要說看好騰晨,恐怕無人能及齊淵的千中之一。
想當初他無意勸導騰晨步入仙途之時,對方才是一介人傑二階的武林中人而已,這才短短數月時間便已步入築基後期,若是此事傳出,人界定會掀起滔天大浪,而騰晨必將成為眾星拱月一般的存在。
此時此地,他心內倒真有幾分收對方為徒的念頭,他修道兩百餘年,多少人苦苦哀求數年,他仍從未答應,但對騰晨,他忽然來了濃濃的興趣。若非此時不大方便,他已將騰晨直接擄來直接當著齊雷國所有修士之麵收為唯一弟子。
不過他已決定,待得此次風浪平息,他無論如何都要收對方為徒。
眾修士七嘴八舌之際,一名築基中期的矮個子修士忽然想到什麼般,麵色古怪地開口:“龔...龔某怎麼發現,下方廝殺的,都是我們齊雷國自己人?”
一陣冷風夾雜著下方血腥之氣自眾修士身旁飄過,眾修士死一般的寂靜,傳來的隻有下方正規軍響徹整個天嵐城的求饒慘叫之聲。
忽然,一道氣勢極為磅礴之力自正規軍軍營內轟然爆發,整個軍營在這突如其來的爆發之下,轟然爆開,漫天碎磚有如隕石,帶著金丹期的修為之力,鋪天蓋地砸向大軍之內。
“除了我們怎會還有金丹修士!”齊淵麵色一變,大袖一甩,一股柔和之風迅速卷起,將碎磚攔下大半,卻仍有後繼無休無止衝入大軍。
其餘修士亦不再藏拙,皆動用各種法寶與法術,將鋪天蓋地的碎磚攔下。
就在眾修士忙於攔截漫天碎磚的同時,一道遁光以無法形容的急速衝入大軍之內,就在其身形即將出現的刹那,以其為中心驀然出現一道巨大漩渦,迅速爆發出一股奇異吸力,瞬息將尚存不到十萬的正規軍殘軍盡數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