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盡於此,雁某這便告辭,以便盡快應戰,還望晨兄亦做好完全之策!”南宮雁目光左右顧盼一番後,欲言又止,對著騰晨一拱手,徑自走出營帳。
騰晨點點頭,將其送出赤勇團後,自己又大步回到了營帳之內,麵色變幻不定。
“複仇之機,終於來臨了...”騰晨仰頭低喃,眼前浮現出一道道人影:父母、親友、管家、仆從、姬家上下,還有...姬蘭!
往昔一幅幅畫麵湧上騰晨心頭,化作酸甜苦辣,在騰晨心內翻騰,使得他的神色時而溫柔,時而微笑,時而痛苦,時而猙獰,不斷變化。
纏繞自己二十一年的愛恨情仇,無數次折磨自己、令自己寢食難安,令自己內心被呼之欲出的滿腔仇恨占據的根源 ——夏親王,如今終於能有機會,親手將其碎屍萬段,以祭奠騰家與姬家的在天之靈!
他仿佛看見了父母與姬蘭虛幻的臉龐之上露出期盼之色,那期盼之內更帶有弄弄的幽怨之意。
半晌,騰晨自臆想內回過神來,忽的想起一事,立即在懷內儲物袋上一拍,手中出現一枚古樸玉簡。
騰晨將其緊握於手心,盤膝而坐,神識更是倏忽化作一股磅礴之力,將五百裏範圍硬生生壓縮在營帳之內,以玉簡為中心,不斷壓縮而去。
在騰晨強大得堪比金丹期的神識壓縮之下,玉簡仿佛承受不住一半,逐漸發出哢哢之聲,表麵更是出現數道深淺不一的龜裂紋路,似乎隨時都要奔潰。
就在玉簡表麵之上的紋路愈發深刻密集,即將爆開的刹那,一道滔天紫光驀然自內狂湧而出。
騰晨雙目一凝,在這紫光即將爆發的一瞬,其雙手已然飛速掐訣,手心內霎時間湧出數以千計的透明道紋,這些道紋在出現的瞬間就已在騰晨的心念之下,以不亞於紫光的速度盡數覆蓋於玉簡之上,將其圍的水泄不通。
道紋在玉簡之上微弱光芒緩緩流淌,其內紫光依舊猖獗,卻在道紋的壓製之下,無法泄出分毫。
騰晨鬆了口氣,心底一塊石頭頓時落地,這玉簡內留有尚晴那老怪物的神識,一旦自己強行打開,那麼這神識會在重創自己的同時並使得遠在尚武國的尚晴能對自己清晰感知。
運用道紋將神識困住,實在是騰晨急中生智之舉,未料到真弄巧成拙,成功將尚晴神識困住。
他深吸口氣,將玉簡貼近自己額頭,神識化作細絲,避開尚晴神識所能感知的範圍,開始解讀玉簡。
“聚修士,速備戰。九月半,巳時初,發閃攻,滅齊雷...”
一道沙啞之聲緩緩傳入騰晨耳際,這聲音如同砂紙相磨,生澀難聽,正是屬於尚晴。在其綿長話語道完之際,騰晨腦中立即出現一張古樸卷軸。
卷軸緩緩攤開,其上一個個姓名映入騰晨眼簾,在每一個姓名映入騰晨眼簾的刹那,便有一張臉孔與其姓名對應。這些被記名之人皆為尚武國修仙者,共有十餘之眾,其上更是詳細記述其修為與負責區域。
這份名單之內亦包括了被騰晨先後斬殺的七人,想來是事先備好,尚晴並未來得及一一確認。
騰晨歎了口氣,心內忽然有了疑惑:“根據這玉簡內消息可以判斷,尚武國強襲齊雷國一事是真,且傾盡全國修仙者,別說區區天嵐城,即便是整個齊雷國,若是自己與齊淵毫不知情,也有可能一夜覆滅。”
“但夏親王那裏又如何解釋,莫非那消息並非夏親王放出,而是尚武國動作太大,熱得齊雷國眼尖之人早早發覺?”騰晨托腮低喃,神色苦悶,“但夏親王籌劃如此之久,此次忽然有了行動,按理說不應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