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騰晨雙目精光一閃,沒有絲毫猶豫地,身形化作一道虹光,急速衝出山洞,衝向天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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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人流熙攘,熱鬧繁榮的天嵐城此時卻人煙稀薄,昔日繁花昌盛的大街小巷之上如今隻能寥寥看見幾人失了魂一般渾渾噩噩走過,愁眉苦臉。
就在幾日之前,天嵐城發生大變。不知何處傳來消息,尚武國將要大舉進犯,且來者都為尚武國精銳軍團,已十分迫近天嵐城,而天嵐城的兵力,即便是加上赤勇團,也才不到十五萬之眾,也就是說,若此消息是真,那麼天嵐城隨時都有可能麵臨淪陷。
就當習慣了安逸生活的百姓與達官顯貴們希望夏親王能將這無稽謠言親自鎮壓之時,得到的,卻隻是夏親王的沉默。
且這沉默,在兩日前,以夏親王的瘋狂招兵買馬與擴軍而告終。
事已至此,即便是孩童,亦明白了,那消息不僅不是空穴來風,甚至十有八九是確鑿之事。路子廣的商賈顯貴們,許多不知通過何種消息與方法,在消息發布的第一時間便已遠遠離開天嵐城,到達其它富奢之地。這兩日雖也陸陸續續有數萬平民百姓撤離,卻也留下來了近三十萬人。
這三十萬內,有二十多萬是赤勇團與夏親王手下的正規軍,而其它的,則是天嵐城百姓。
這近十萬百姓,大多是土生土長在天嵐城,更有不少是世世代代在天嵐城傳宗接代,對天嵐城刻骨銘心的羈絆,使得他們即便明知留下很有可能遭到殺身之禍,卻也不願就此離去,放下祖宗基業。而還有極少部分,則是貧苦潦倒之輩,他們明白,即便是離開,亦隻會落得個在漫長路途中餓死的命運,倒不如就在這裏得到一個痛快。
“晨兄...不對,劉團長還未歸來麼?”赤勇團軍營入口處,一麵容十分俊朗的男子露出焦急之色,急切地問道。
門口兩名衛士對視一眼,皆搖搖頭,湧現出無奈之色。其中一名苦笑道:“雁少俠,劉團長的行蹤我們也無從得知,若是他回來,我們必定會向他稟告少俠您五日內上門尋他近百次!”
當聽到那衛士說到“近百次”之時,南宮雁俊朗麵容之上掠過一絲尷尬,隨即化作失望與苦澀。他抿了抿嘴唇,向著兩名衛士拱手道:“那便勞煩二位了,雁某在此先行謝過。”
南宮雁大步轉身,重重歎了口氣,心中苦澀不已。自從天嵐城被那消息帶入恐慌之中後,他心中便明了,那人精心編織十餘年的計劃,終於要真正付諸於實踐。僅憑他一己之力,無論如何也不夠與那人抗衡,甚至就連做對方對手的資格也未有。
當他偶然得知騰晨在赤勇團的種種神勇表現,最終竟不知以何種手段坐上團長寶座,使得一向自視甚高的赤嘯天也屈服後,他明白,自己當初的眼光果然沒有錯。能夠將那人陰謀扼殺的,隻有騰晨。
但是當他來到赤勇團後,卻得知騰晨已因為要事離開赤勇團數日,而接下來數日的苦等,卻也沒有將對方盼來,這令從來都不相信命運的南宮雁,心中竟有了絕望之感。
“這便是命中注定麼...”南宮雁搖頭低喃,苦澀地看向荒蕪的街道,眉目中盡是哀愁,“偏偏這時候如煙也失去蹤跡,如煙,你可不要有事。”
“是什麼大事竟讓晨某眼中一向笑容燦爛如春日暖陽的雁兄看起來如此感傷?”一道悠揚之聲驀然自空蕩街道左右回響,使人不由得有種蕩氣回腸之感。
南宮雁一愣,目中下一刻露出狂喜之色,望向身旁瓦房頂上那青袍飄揚的清秀男子,心內激動不已。
“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