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龐帶著周邊的一切忽然扭曲變幻,漸漸化為一麵容滄桑和善的老翁,而騰晨所處之地,亦從樹林成為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醫館。
這醫館,他來過,正是墨元鎮的醫王醫館。這老翁,亦是他親手所救,正是被醫王王秀囚禁多年的老神醫。
“你昏迷了三日,總算是醒了。”老神醫鬆了口氣般的開口,緊繃的眉頭隨即舒展開來。
騰晨點點頭,環視醫館,腦中思緒一片混亂。
七年前的記憶清晰無比,使得他有種發生在昨日的錯覺。這錯覺在無數回憶碎片的拚湊下漸漸消退,使得他憶起自己是被尚晴重傷而昏迷至此。
“神醫您莫非與齊前輩認識?”
騰晨不由自主地發問,待出口後才發現自己的不妥,反觀老神醫的神情卻似乎並未有何異樣。
老神醫沉吟少許,頷首道:“老夫與齊淵曾是故知,不過那都已是往事。最近他聽聞我重出江湖,亦有來墨元鎮與老夫寒噓幾番...”
見到老神醫毫無在意的模樣,騰晨不禁有些訝異。齊淵在齊雷國可是傳說一般的存在,絕非等閑之輩可以知曉,更談不上接觸了。
老神醫在騰晨的心中突兀地多了幾分深不可測,讓騰晨放下了輕視之心。
“你且在醫館修養,切忌隨意走動。老夫即刻上山采些草藥,為你治愈尚晴在你身上留下的紫電之毒。”
老神醫戴上草帽,提起簍子,二話不說就離開了醫館。
騰晨目送老神醫離去,越發覺得對方深不可測,但竟會被王秀那惡徒囚禁三年。
他方才悄悄散出神識,觀測到老神醫體內的確沒有一絲修為波動,甚至就連內力也少的可憐,接近枯竭。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騰晨暗歎,將目光投向僅剩一半的左臂,眸中閃過一抹怨毒。
他又嚐試著坐起,卻自全身各處傳出陣陣麻痹之感,使他不得不放棄。
“該死!”
騰晨輕輕解開腹部一條繃帶,發現傷口竟已成為了紫色,與當初所見紫電如出一轍,隱隱作痛。
吐出一口濁氣後,騰晨無奈地將繃帶纏好,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腦中思緒混亂。
“夏親王...”
騰晨眼前又映出夏親王那英武而虛偽的容貌,浮現出七年前的一幕幕,牙齒已咬得噔噔作響。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絕不會是什麼狗屁金捕,而是血蓮教少主。這金牌的來曆,則是在與潛入血蓮教對決時對方不慎留下。
對於夏親王的實力,騰晨也有了大概的猜測。自己當年雖然並未步入仙途,卻有人傑一階初期的實力,加上盛怒之下動用血引之力,一般築基期修仙者決計難以抗下,而夏親王卻三番五次不費吹灰之力地破解,想來實力定不下於築基後期,甚至有可能達到了金丹期。
騰晨腦海內那空洞一般的七年記憶亦在騰晨憶起當年那場血案後,終於補上了空缺。
為了複仇,他在血蓮教不要命般練功、修行,加上教主對他的大力栽培,騰晨進展飛速,在血蓮教內更是一呼百應。
他的境界因為修行血蓮秘術而止步於人傑二階,但若動用血蓮三變,戰力絲毫不亞於於人傑四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