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統領在外哈哈大笑,指手畫腳,得意萬分。
騰晨看見男子的仙力被牢籠不斷吸取,每吸取一點,這牢籠就堅固一分,還有一些剩餘的仙力不知被傳送向何處。
但他卻沒有掙紮,其身上光芒逐漸黯淡,表情已是漠然。
騰晨明白,仙界最強之人到此已算是落敗,不禁歎了口氣。
畫麵並未停止,騰晨看見四人將牢籠帶入漩渦之內,隨後漩渦中湧出百億大軍,興奮地衝向地麵。
與此同時,地麵上仙人真仙們嚴陣以待,齊齊從城內、閣樓中、洞府內齊齊衝出,毫無懼色地迎擊沒完沒了的侵略者。
騰晨就這樣默默注視著,看見百億四界大軍無休無止地湧入仙界,看見仙界眾仙拚死抵抗。也看見無邊美麗的仙界大地處處血流成河,殘垣斷壁。
他聽見眾仙們的哀嚎與憤怒之吼,也聽見四界大軍的大笑與得意之聲。
最初他感到悲傷,為死去的仙人們默哀,暗暗唾罵四界侵略者的無恥殘忍,也在心底有種無能為力的悲慟之感。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一注視就是千年之久。
騰晨麻木了,看見漫山遍野的殘屍與絕美淒慘的頭顱也不會有感觸了,聽見八方傳來的哭喊絕望之聲也不會心慟了。他已將生死看的淡然。善良也罷,殘忍也罷,血腥也罷,他明白隻有最後的贏家才有權評頭論足。
騰晨感覺丹海內屬於始道的那股莫名力量忽然有了躁動,隨著他心性的轉變,始道所蘊含的力量也在一點一滴增長。而騰晨丹海內始道將內力轉化為仙力的速度,也在漸漸加快。
畫麵跳轉,他看見帝袍男子重重歎了口氣,同四人說了什麼,四人喜形於色,將其從牢籠中放出,緊隨其後以防他做什麼手腳。
男子大喝一聲,雙手按向虛空:“始道之極,劃界!”說罷,其麵色一白,吐出一大口鮮血,氣息驟然萎靡。
仙界整個大陸劇震,地動山搖。大地霎時間一分為三,虛空破碎,露出兩個無邊無際的空洞。兩塊仙界大陸一大一小先後升起,飛入深邃空洞之中。
男子又是一聲大喝,雙手一合,兩個空洞緩緩合攏。男子身軀在這一係列動作後迅速變得衰老,看起已是六十高齡。
再看仙界大陸,雖然仍然廣袤,但也隻有之前的一半不到。
男子做完這一切,忽然掐出一道極其複雜手訣,麵色頓時慘白毫無血色。一滴鮮血凝於半空,他一指點出,血滴化作千縷血引。血引驀然飛閃,在虛空空洞即將完全合攏的前一刻,盡數衝入。
帝袍男子身後四人麵色大變,正欲有所動作,卻看見男子生機完全消散,化為飛灰。便冷笑一聲,略一吩咐後,帶著千億四軍回到各自界麵。
畫麵急劇跳轉,騰晨看見一縷血引在無盡黑暗中前行,穿透茫茫星空,途徑無數界麵,不知飛行了多少年,終於落入一個生機勃勃的地方 —— 人界。
騰晨張大了嘴巴,聯想到自己體內那神秘狂暴的暗紅絲線,自語道:“難道這是那男子的精血不成?”他暗自心驚,那帝袍男子的實力他心中有數,說是仙界之主也不過分,雖然這是其虛弱狀態的一縷精血 但其強大程度也是自己難以想象的。他暗道自己實在幸運,先是擁有這精血,又偶然得到“摘星”那樣能傷到仙帝的重寶,在眾界都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不知要讓多少人眼紅。
其穿過尚武國邊界,穿過齊雷國大小村鎮,來到天嵐城。一位青澀少年正在自家院內玩著蛐蛐,血線悄無聲息地浸入少年身體。少年眼內血光一閃,驀地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