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聲音飽含怒氣,劉湘能想到父親是以何等凶神惡煞的表情大吼著說出來的。
“三天前,是你將那欽犯放走的!!好啊!你竟然瞞著我做這種事情!我是不是說過,你做你的王妃!其他的事情不讓你摻和!”
欽犯?劉湘在那轎子裏睡了一路,沒見到什麼欽犯,即使如此,父王又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
劉湘正想著,卻沒想到一貫溫柔嬌弱的像一朵花兒一樣的母親卻大聲反駁起來:
“什麼欽犯!那是我的侄子,是尉遲家的唯一血脈!”
啪!
這個巴掌聲,不僅打在尉遲靜的臉上更如打在劉湘的心上,母親在說什麼?父親也在說什麼?
劉湘全然愣了,被這些話語中的信息打得措手不及,誰知道緊接著掉下來更大的炸彈!
隻看到那劉湘父親隨即飽含怒氣的扇完,又還嫌不夠狠毒似的又拋下一句話。
“你即嫁與我,還在說什麼尉遲家!尉遲家早就因為謀逆被滿門抄斬了!你這個不長臉的賤人!”
青天白日,好像突然降下來鋃鐺一棒,這一個棒子讓劉湘突然感覺到整片天都是黑的,幾欲要讓劉湘暈厥過去。
這怎麼可能!
這話要是從別人說出來劉湘隻會覺得是詛咒,長安貴族中看不慣尉遲家的多了,但是他們還不得好好捧著尉遲家!隻是因為如果沒有尉遲家那各國的鐵騎不得踏破玉蘭山絕,那時候還有什麼蜀國!
尉遲家是守著蜀國命脈的家族!
誰動尉遲家就是在自掘墳墓!
與劉湘當頭一棒相比,尉遲靜是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劉湘從沒見過如此堅強的母親。
她是個,見到多年未見的哥哥都會哭絕的喘不過來氣的女子啊。
尉遲靜捂著臉,一雙眼卻飽含恨意道:“你隻是對我父親讓你下不來台懷恨在心罷了!劉裕!你不過是成天琢磨邪門歪道想讓皇帝將皇位賜予你,我父親顧念師徒之情,對你提點你竟然如此落井下石!!”
誰知那譽王劉裕卻仿佛聽到了極為可笑的事情,他雙眼布滿血絲,恍若惡鬼。
“師徒之情!哈哈哈!”劉裕說罷麵目猙獰的抓住尉遲靜的手道:“顧念師徒之情他也從沒想過助我登上皇位!他不過不想站隊罷了!如今還有什麼尉遲家!”
尉遲靜臉上一大片被打腫的紅印,又被抓住手腕,神色狼狽,如同一隻被鷹逼急了抓在手心的兔子,但是最後一搏:
“我知道,你不喜我。你不過是在當初看在尉遲家如日中天想要一步登天罷了!可我何曾想過!你是如此狼心狗肺的小人!”
這時劉湘已經來不及思考父母長久相敬如賓的真相了,
尉遲家?滿門抄斬?腦海中都是這件事情,所有不尋常的事情在一瞬間全數明朗,這怎麼可能!
當初鄂國公府宴會上杯盞交錯,那皇帝送來的壽字牌匾如此諷刺。
尉遲家的將士還在邊關苦手等待二舅歸來的軍餉!他們怎麼敢!怎麼敢!
伴隨劉湘思緒的是一個巨大的聲響,還有桌盤椅倒的巨大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