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提了提裙子,穿著錦鞋的小腳往上一提往下一踩,正中房遺愛的靴子。
那房遺愛,正看著劉湘的臉,想象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不過劉湘美目流轉說不出的好看,讓他有些看呆了去。
又在心中搖頭暗想,自己怎麼可能對一個小丫頭讚歎呢?
想來想去,這一下卻被劉湘踩了個正著。
房遺愛痛呼一聲,彎下腰。劉湘順勢抓住他的手指輕輕一掰。
這下痛呼聲更大了。
見到這一幕,不管是房家公子,還是幾個丫鬟婆子都傻了眼的。
房遺則和劉湘歲數最為相近,一聽到二哥的痛呼聲,立馬眼淚汪汪道:“郡主!郡主!你放了我二哥吧!”
劉湘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聽到房遺則一求就放了房遺愛的手指。
而房遺愛緩過神氣急敗壞地去抓,劉湘一提裙擺,彎一下腰就跑開了。
“你個野丫頭!我這就來抓你!”房遺愛一邊說著一邊凶神惡煞地向劉湘衝過去。
身後傳來房遺直的厲喝的聲音,還有房遺則呼喚聲。
劉湘衝過去的地方就是白鶴的聚集地,一時間白羽紛飛,鶴群圍了上來,幾下後,房遺愛捂著臉,鶴群不依不饒在後麵追趕。連發冠都散了,好不狼狽。
房家二子,一時間被如此凶猛的鶴嚇到,也不敢上前,隻在遠遠觀望,高聲提醒房遺愛往左右跑。
劉湘抱著肚子笑著差點岔了氣。
最終收場還是房遺則找劉湘哀求,劉湘才幫忙將追趕房遺愛的鶴群趕走,等鶴群退去,原本偏偏風流的俏公子房遺愛已經衣衫淩亂,發冠半斜。
跟隨的劉湘的嬤嬤們連忙帶著房遺愛到客房換衣,臨走時他幽怨且憤怒的瞪了劉湘一眼,卻也不敢造次,急匆匆的換衣服去了。
劉湘看了半天笑話,房家二子匆匆拜別了劉湘便追著房遺愛去了。
這下玩的盡興,劉湘這就跟隨鈴桃去前殿去了,鈴桃足足比劉湘大七歲,是從小看劉湘長大的,一邊數落劉湘貪玩一邊帶劉湘去細辛院換盛裝。
劉湘知道,這下母親要帶她拜見自己的親舅舅了。
換了盛衣,又重新梳了垂鬢,便被母親拉起來,穿過連廊去了。
鄂國公府正堂門外,二舅尉遲齊帶了三列將士到了鄂國公府。
母親尉遲靜眼含淚花在門前等候,母親嬌弱,大概是因為觸景生情想起了她已經馬革裹屍在戰場上的哥哥們,被嬤嬤扶著才沒有倒下,但是淚珠子卻是落不盡似的往下掉。
劉湘緊緊抓著母親的手,有些擔心。
尉遲齊摘下頭盔,如山高的男子半跪下來,像幼時那樣輕哄著:“別哭了,小妹,讓你擔心了。”
母親卻哭得更凶了,尉遲齊手忙腳亂。
劉湘睜大眼睛好奇的打量這個沒見過幾次的舅舅。顯然是不擅長的微笑的尉遲齊,也伸手卻又怕笨手笨腳傷到似的在劉湘的肩膀一觸而過。
“是劉湘吧,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在戰場上萬人之上的將領,麵對血流成河都不眨一下眼的漢子,此時卻用盡全部腦力討好著兩個多年未見的親人。
雖然尉遲齊看著嚴肅,麵容剛毅,但是目光卻是騙不了人的,劉湘一打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如山般莊嚴的舅舅。
“舅舅,塊裏邊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