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撲一拿到手裏,樂輕悠就問到一股淡淡的雪見紫香味,“這個加花瓣了?”

花開回道:“春和姐說小姐最喜歡帶些花香味的東西,我見小姐的妝台上有一盒幹花瓣,便在煮好之後放進去一些花瓣,半個時辰後才烘幹的。”

“你做得很好”,樂輕悠笑道,讓一個丫鬟把鏡子拿來,把粉撲上沾了些粉,細細密密地擦在臉上,一邊解釋道:“用這個上粉時,最好是輕點的,這樣才顯得自然。”

以後有功夫了,還得做些粉底液。

大半個時辰後,幾個丫鬟都在興致勃勃地你給我點粉我給你描眉。

樂輕悠把臉上的一層粉洗掉,回到內室休息。

春和跟了進來,笑道:“小姐這個辦法好,幾乎都看不出塗粉的痕跡。”

樂輕悠道:“等以後的筆刷做好了,化妝才方便呢,對了,到時候送一套給你。”

春和笑著道謝。

樂輕悠問她:“那位香雪海的妝娘怎麼樣了?”

“奴婢上午去看了看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臉上手上的傷還得養些日子”,服侍著樂輕悠在窗邊的軟榻上躺了,春和才坐到一邊,“已經準備回家養著了,她說等她好了,再來給小姐磕頭。”

“磕什麼頭啊”,樂輕悠說道,“要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沾了黃泉長。”

春和道:“這跟小姐有什麼關係?如果是奴婢,奴婢不會隨便要一個不認識人的東西,辦完差也好好在一邊待著,哪裏會讓人趁此空子?”

樂輕悠笑道:“你是站在我這一邊,自然會這樣想。不說這個了,你夫君現在在哪兒任職?”

“在泉州六台縣,還是縣令”,春和回道,可能是說起丈夫,臉上也帶了些笑容,“泉州跟廣南的氣候差不多,奴婢現在都不太服京城的水土了。”

樂輕悠道:“你都嫁出去了,還說什麼奴婢?身體上若有不舒服的,就去請大夫。”

“奴……”春和笑道,“已經看過大夫了,大夫開了些丸藥,吃過已經好多了。”

“你來京城這麼久,家裏都是誰在照顧?”樂輕悠說道,“這兩日我也沒事了,你可以回去。”

“我就是來伺候小姐出嫁的,哪能半途就走?家裏有個沈家的老家人,是夫君的奶娘,她對我們就跟親的一般,照顧得很是細心,有她看顧著,我很放心。”

樂輕悠看著她笑道:“嫁了人說話和不嫁人時就是不一樣。你不是有了個兒子嗎?以後有機會帶他來家裏玩。”

春和道:“那孩子生長在南邊的小縣城,特別調皮,每日裏不是遊水就是捉鳥,恐怕會衝撞了小姐。”

正說著,春卷來了,還帶著她家的雙胞胎女兒,她和夜與成親三四年,到現在隻是這兩個孩子,兩口子也都不著急。

照夜與的說法,他都不記得自家姓什麼,生不生兒子也不打緊,以後有兒子當然高興,沒兒子日子更紅火。

樂輕悠聽了春卷的轉述,感覺夜與就是到現代,也是屬於好男人那一波的。

對於兩個可以說是跟她一起長大的丫鬟都能有個好歸宿,樂輕悠是發自心底的高興。

一下午就在三人的笑談中度過。

又過三日,是方宴請媒人擇好的另一個親迎吉日,上次被中斷的婚禮終於在這個晴朗的日子完成。

從頭到尾都很順利,大哥,二哥、二嫂,各自說了些叮囑的話,就讓方宴把樂輕悠帶走了。

樂輕悠的三個侄子和小侄女樂紗是要送她出門的,這段日子以來,慶遠、慶陽還有表哥家的幾個孩子都和他們玩熟了,見他們上了運送嫁妝的車,一個個也跟了過去。

光海和燁一在旁邊跟著,等一到方府,便每個孩子給了一個大紅封,然後讓小廝、丫鬟去把他們抱下來。

樂家這邊的賓客中,許多也是認識方宴的,這時也都跟了過來,劈劈啪啪的鞭炮聲響過之後,處處掛紅的方府熱鬧起來。

方宴雖然沒有兄弟幫著擋酒,但伴郎團中那些跟他一起鬥過雞的紈絝們卻不是蓋的,一人便能喝倒一大片。

方宴也隻是敬了小舅等長輩幾杯酒。

席間,宮裏又有賀禮送來,熱熱鬧鬧的,一直到月亮升起,宴席才散。

方宴卻早就去了新房,樂輕悠正半點不認生地把她帶來的衣服、薄被等常用東西往拔步床的櫃子裏裝。

蓋頭在一開始到新房時就揭了,繁複的嫁衣也被換了下來,樂輕悠這時穿的是另一套正紅色衣裙。

方宴帶著一身酒氣,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她把衣服往床上一放就去給他倒解酒茶,真是覺得無限滿足。

一伸手,把她拉到懷裏,翻身壓到床上,就從白皙如玉的精致耳朵吻了起來。

聽到裏麵的動靜,良辰連忙示意了眾人一眼,墊後出去,無聲地把房門關上。

被按著吻了好一會兒,樂輕悠才想起把方宴推開,喘息道:“屋裏還有人,而且”,嫌棄地看他一眼,“你身上太臭了,先去洗洗。”

方宴看著她已經被解開一半的衣扣,再次把她按到爪下堵著嘴唇親了一會兒,才惡狠狠道:“你等著。”

樂輕悠忍笑點頭,隻是下一刻就被他懸空抱了起來。

“跟我一起去洗”,方宴抱著人還在懷裏顛了顛,繞過床左邊的一座屏風,就進去了當初為了方便專門讓人在側邊擴建的溫泉池。

溫泉池不大,但比起小小的浴桶,還是寬敞多了。

樂輕悠被方宴拉著在裏麵胡鬧到半夜,才力氣不支地要求回去睡覺。

累得太狠,日上三竿,樂輕悠從黑甜的夢鄉中醒來,剛一有動作,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醒了?”

看到咫尺那片胸膛前的一道抓痕,臉上冒出一陣熱氣。

樂輕悠嗯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巳時中了”,方宴在她發頂親了一下,“已經過了吃飯時間,咱們要不要再活動一會兒直接去吃午飯?”

樂輕悠忙道:“不行,我們還得去給母親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