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巫術】334歸營商討(2 / 2)

見沒有了外人,索勒安慰道:“老將軍盡管放心,一定可以找到解蠱之法的。”

趙充國擺了下手道:“解不解蠱的,老夫一把年紀,早已不懼生死,隻是一直拖下去會貽誤戰機,今……”趙充國欲言又止,看了看坐於索勒下首的柯木孜和丹琳,道:“老夫現在無事,晚上少不得要麻煩二位女醫師,不如二位先去休息,晚上也好有精力。”

這正合柯木孜的心意,她確實累了,正要對機會說呢,聽罷立刻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先告退了,老將軍有事就叫我們。”

丹琳好精神著呢,本不想走,可柯木孜暗地裏拉了拉她手指,索勒也沒有任何留她的意思,也隻好跟著柯木孜走了出去。

待她們走後,趙充國撚著胡須,沉吟道:“那個匈奴小姑娘……有些麵善啊,很像一位故人。”

故人?李陵嗎?索勒記得李陵和趙充國都曾在李廣利帳下從軍,天漢二年於他二人而言,是一生的分水嶺。

一個出身貴族,一生榮耀卻被俘投降,一個平民投戎,憑滿身血傷帶著李廣利突圍而出,世人方知趙充國。

“她……父親……”索勒沉吟著,將話說完“姓李……”

四目對視,趙充國了然地點點頭,道:“果然,怪不得眼熟,這姑娘還頗像乃父的。”

“沒想到老將軍也認識啊!”索勒是名知故問,其目的隻是想探知一下這二人的關係。

老將軍笑道:“我補任羽林衛士時,他早已是建章監,然後為騎都尉,我一個士兵怎麼可能不認識將軍呢。”

原來是這樣啊,索勒點點頭。看來還真的隻是認識而已!想想也是,萬千士兵認將軍自然容易,將軍認出一個士兵來,也要這個士兵非常突出才行,老將軍又未在李陵所屬的八百衛士中,一個騎都衛就更不可能知道此人了。

他二人說著別人,一旁的義渠校尉可不幹了,急道:“二位,別說別人了,先說老將軍的傷吧!”

“是啊,不提他了!”趙充國歎了口氣,“我自己還一堆事呢。”

索勒也正想結束無關的話題,他隻關心老將軍的傷和要害他的人。“老將軍,在您心中可有嫌疑之人?”

“嫌疑之人?”老將軍撚著胡須,跟不是在說自己的事似的,慢條斯理地道:“老夫一生征戰,要說敵人很多,但要以這種手段害我的,老夫還真是想不出來。看來,也隻能是那些欲反的羌人使的手段了。”

索勒卻道:“羌人用夜郎巫術無可厚非,可老將軍別忘了,在您的枕下可是發現了我們漢人的巫蠱之術啊,羌人竟然還懂這個?老將軍不覺得這也太巧了嗎?”

趙充國沉吟片刻,道:“老夫自然想過,隻是能進入老夫帳內的人,都是老夫極其信任之人,老夫實在想不出會有誰想害我,還用這種惡毒之術。”

“將軍錯了!想害將軍之人,不見得就是將軍的親近之人,別人也一定有法子能近將軍的身!”

“此話怎講?”義渠安國問道。

“草民今日也了解了一下這蟲蠱之術,大抵來講,這些蟲子是沒有眼睛隻憑嗅覺的,也就是說,隻要那不軌之人讓老將軍的身上有那蟲子喜歡的氣味,那蟲子就自己飛來找您了。”

“哦?”趙充國皺緊眉頭,聽著索勒的話。

坐車回來的時候,索勒又將各種線索在腦中理了理,想著符生的話,想著老將軍的傷口,終於理出來一點。

“老將軍的傷右臂兩處,右耳後一處,”索勒看向義渠安國,問道:“義渠校尉,草民剛剛說的話,校尉也聽到了,可有什麼看法?”

義渠安國眨眨眼,恍然道:“這蟲子是從右側……”他邊說邊舉起自己的右手,接著道:“攻擊的,所以是……老將軍的右手沾上了蟲子喜歡的味道?”

“沒錯!”索勒點頭,“所以,還請老將軍和義渠校尉想想,那一天老將軍自己,右手,碰過什麼?而你們都沒有碰過!”

“這個,可要好好想嘍!”義渠安國喃喃道。

“慢慢想!”索勒似有了方向般,說話沉穩又有力:“最好叫上趙郎君一起想,還有那天和老將軍一起的親衛,都想!可以拿筆先記下來,寧可多記不要少記,然後再一一核對排除。”

“好方法,我這就吩咐他們照做。”義渠安國道。

索勒點點頭,長出一口氣,現在自己能想到的,該做的都做的,解藥就等晚上的結果,凶手,要看他們的記錄,總之一步步來吧。

“老將軍放心,所(索)……以,我傅子介一定會找出真凶的。”索勒一激動,差點說出自己的真名來。

趙充國一直都平淡地很,聞言笑道:“你是孔月光門下,老夫,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