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人也參與了?”索勒問。
“肯定沒有!”苻生答得奇快,然後才解釋:“武都這裏羌氐分得不是很清,有些還是混居的,不免有些氐人一時糊塗跟著羌人胡鬧……”
“這個,你應該和義渠校尉說,他可是護羌校尉。”索勒截下他的話,軍隊的事哪容得自己插言?又不是鄭吉的人馬。話說回來,就算是鄭吉,真一聲令下,自己也隻有奉令行事的份。
“他說讓我跟你說!”
“跟我說?”索勒再一次確定苻生是很認真的和自己說話,有些詫然地道:“義渠校尉也太看得起我,我就一小小的相師,混口飯吃而已。”
“他跟我說,你的師叔孔月光很厲害,不管是在你們的皇帝還是大司馬麵前,說話都非常有份量,趙老將軍也會聽的。”
“那是我師叔,不是我啊,我就是一混飯吃的相師!”索勒再次耐心開解。
“不!”苻生虎眼圓睜,非常肯定地回道:“尕娃子說能叫孔月光師叔的人,都很厲害。”
索勒輕微地皺了皺眉,這種機密之事也敢往外說?義渠安國活膩歪了?傅府郎君天下皆知,卻又天下不知,但難免有人可以從蛛絲螞跡中察覺到什麼。不過,不管他是從什麼渠道知道的,泄密者殺無赦!
“我倒是不知了,你說說看義渠校尉怎麼跟你說的?我們怎麼個厲害法?”索勒盯著苻生,目光灼灼。對於這麼好的苗子,殺了還真是可惜,但他看起來毫無心計,又是個大嘴巴,不殺真的泄密了秘密,後患無窮。
“這個我問他了,他也不太清楚!”苻生看起來敦厚無比,泄露著他人的秘密:“他說他偶然聽到趙老將軍教訓他兒子趙昂,說孔月光的門下子弟,你絕對不許招惹。”
“……完了?”索勒等了會兒才發覺苻生的話已經說完了,可這說了跟沒說有區別嗎?
苻生還給他一記同樣的眼神:“對啊,尕娃說能讓老將軍這樣說的人,就是很厲害,所以讓我來找你。”
“……”索勒沉吟了一下,才道:“既然你們這麼看得起我,我就試試看,不過我不保證,我一介草民真的說不上話的,倒是你,如果你能解了老將軍的蠱毒,就於他有恩了,他必然會賣你些人情。”
苻生點點頭道:“沒錯,看來我還真應該出些力,白達罕大叔的部落裏有夜郎人,白達罕大叔本人也去過夜郎,認識很多邪門蟲子,我去把他找來。”
他說行動就行動,站起身就吩咐手下幫他準備。臨走時回身對索勒小聲道:“相師,我求的也是人之常情,您就幫我美言幾句吧,我苻生定不忘相師的恩德,以後有用的著我的地方,苻生一定盡力。”
索勒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快去快回,能救下趙老將軍的命,其他都好說!”
苻生咧開大嘴笑得爽朗燦然,露著白白的牙齒,眼中流露著信任與興奮竟然讓索勒有些悵然,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孔雀,想到了桑弘牛。看著他翻身上馬與手下揚鞭而去,索勒心中的那份計較已經完全傾斜——不管他和義渠安國知道些什麼,既然他沒有把要緊的話說出來,就說明他還是知道輕重的!
算了,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這小兄弟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