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故意看著她們道:“這位姑娘便是柯木孜常提的小歌子吧?”
烏紮拉克立刻怒目而視,弟史公主卻俏皮地點著頭,走到索勒身邊道:“是啊,我就是小歌子,你的傷怎麼樣,好些沒有?”
這小歌子長得也太可愛了,一張圓圓的小臉粉囡囡的,眼睛圓圓晶晶亮亮,嘴巴圓圓似去了兩尖的菱角,這長相正和柯木孜相反。姐姐是欺霜賽雪孤冷高傲,哪怕笑著也給人三分冷意,妹妹是喜笑顏開質如舜英,恐怕就是生氣起來也自帶三分笑模樣。
天差地別的姐妹花啊!不過,算起來,她們既不同父也不同母,長得完全不像也正常。
小歌子身量還未長成,比柯木孜矮上一頭,走到索勒身邊,伸手就去摸了摸索勒的額頭,然後道:“還好,你不燒了,我家姐姐可為你急壞了。”
小姑娘這樣坦然,索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規規矩矩地道:“多謝弟史公主關心,小人的傷快好了。”
小歌子聞言卻瞪眼道:“你胡說,我家姐姐說你的傷很重,要完全好還早呢,是吧阿姐?”
她回身走到柯木孜身旁,柯木孜先看向身後的婢女道:“你們回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們。”
婢女老媼都是會看眼色的,聞言行禮退下,將門關好。柯木孜這才看向烏紮拉克道:“烏紮拉克,你不去休息,跑到這裏做什麼?”
烏紮拉克氣呼呼地看了索勒一眼,然後又回身規規矩矩地道:“末將懷疑此人身份,特來看看。”
柯木孜還沒有說話,小歌子聞言卻道:“烏紮拉克,你不要多想了,他可是姐姐的救命恩人。”
“恩人也有可能是仇人。”烏紮拉克立刻接話,不過他看柯木孜麵色陰沉不善,又趕緊道:“當然,此人不會是仇人,但他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
“有何特殊?”柯木孜道:“他是淳於校尉讓我們順道帶回長安的朋友而已,我欠他們人情,自然要還的。”
“可他是……”
“我隻知道他是淳於校尉的朋友即可!”柯木孜截下烏紮拉克的話,她已經點得很通透,但見烏紮拉克還在堅持,又加重了語氣道:“我在敦煌時不止一次被他們救下,欠下的人情,必須還!”
柯木孜說的斬釘截鐵,烏紮拉克再堅持就是以下犯上了,但他又想了另外一種方法,立刻道:“但是,他這個人麵帶凶相,看樣子是長年與血光之災結緣的,我隻是怕,他給我們的使團帶來黴運,招災啊!”
他話說完,小歌子竟然“咯咯”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道:“烏紮拉克,你現在的樣子說的話好像我們的法師啊!哈哈哈,還黴運招災,不如回去後你不要當侍衛長了,去當法師吧!”
索勒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小歌子這句話說的看似無心,其實厲害至極,法師怎麼能和侍衛長比?又不是樓蘭的大法師,看來這小公主還真是聽柯木孜的話啊!
烏紮拉克被小公主的話弄得個沒臉,又不能發作,隻好道:“末將貪杯,二位公主見諒,若無事吩咐,末將便去巡視了。”
一擊成功,柯木孜的臉色稍緩一些,也不再淩厲,隻道:“你等等送我們回去。”她看向索勒問道:“可有哪裏覺是不舒服?”
索勒搖頭道:“一切如常,多謝掛念。”
柯木孜點頭道:“既如此,阿冬, 你繼續給他換藥,一切照舊就好。”
三個人走出了索勒的房間,索勒由著阿冬服侍自己,等一切弄好要休息了,就聽後牆外麵傳來一通騷亂,好像還有女人的尖叫聲,一個男人的怒吼聲傳來:“你敢睡俺女人,俺砍死你!你別跑……”
後麵還有啥就聽不清了,索勒馬上想到晚上自己聽到的那對男女的對話,不禁笑笑,心說“該,叫你偷人家女人,這回抓個正著,不死也要被很揍一頓!”
睡意來臨,索勒安安穩穩睡了一夜,天剛剛亮,就聽外麵有人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死人了?不會吧,索勒由著阿冬服侍穿衣服一邊想,不可能啊,這是在置所裏啊,就算是姘頭也不能說殺就殺啊,這也太沒王法了!
剛想到這,後牆已經是一通亂,看來很多人都聽到了,索勒就聽有人問道:“什麼人死了?”
有人回答:“是烏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