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銅滑圭的一聲悶哼,這一回合方才結束。
二人又新添血彩,隻是索勒的傷是劃傷,並不深,而銅滑圭的右肋卻是戳了個血洞。更讓索勒興奮的是他順手還把對方的長服劃開了。
銅滑圭的衣服並不是傳統的龜茲服,和所有人的衣服都不一樣,索勒初時也隻是覺得此人著裝有些怪。但他二人從交手至今,銅滑圭的身法一直都如鬼魅般,或在空中漂浮不定,或在地上如夜叉探海,讓索勒始終無法完全施展身手。直到他高高躍起跟個蝙蝠似的,索勒才察覺出問題所在,正是這件怪異的長袍。
現在衣服破了,他不信銅滑圭還能有如此怪異靈活的身法。
索勒根本不給銅滑圭喘息的機會,這一回他高高躍起,大吼出聲,長刀如雷暴般狠狠劈向對方。
銅滑圭喘著氣,舉起雙刃相迎,就聽“鐺”地一聲,兵器相碰。銅滑圭受傷的右臂根本承受不住這個力量,手腕一麻,再也握不住彎刀,那刀竟然脫手,直接掉在地上。
而另一隻刀竟然被索勒的刀劈開,長刀被它夾住了,兩人同時較力,一時間誰也沒有掙開。
銅滑圭稍一使力,右肋的傷就汩汩冒血,索勒看出他已經強駑之末,冷不丁抬起一腿將銅滑圭踢飛出去。而那壞了的彎刀還夾在索勒的刀上。
銅滑圭想要起來,索勒已躍過去,冰冷的刀橫在銅滑圭的脖頸上,他狠狠道:“殺我大漢校尉賴丹,屠戮我輪台子民,侮辱我衛霍大將軍,你下輩子都要記著,犯我漢者,罪無可恕!”言畢,他刀刃一劃,一股血線拋出,銅滑圭當場氣絕。
索勒長長呼出一口氣,腳下一軟,也跌坐在沙地之上,他大口大口喘氣。
此戰之險,實是索勒始料不及。此戰若不是他生性狡猾,故意示敵於弱,讓銅滑圭前期浪費了大量體力,後期索勒驟然爆發將敵人困住,讓銅滑圭無法施展奇妙身法,才能奮力將他斬落,就算如此,也險些讓其搞出一個同歸於盡。
不過,贏了就是贏了,雖然驚險,可生與死就是兩個極端。索勒起身用銅滑圭的袍子擦了擦刀身,然後向大殿走去。
剛走一半,就聽外麵傳來人聲,比方才要吵鬧許多,雖然他不懂龜茲語,但耳邊依稀好像聽到了絳賓的聲音。
索勒偏頭望去,果不其然是絳賓,一身盔甲,在一群衛士的簇擁下,正沉著地吩咐著什麼,看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
絳賓一抬頭也看到了身穿漢人武裝的索勒,絳賓立刻笑得露出大白牙,低聲跟手下說了兩句,大步迎向索勒。
索勒也走過去,他吩咐過絳賓不要出來,除非……孤至相迎的先行隊到了,算一算時辰,隻要沒有勁敵,還真差不多。
絳賓迎上,第一句話便是:“你們的漢軍進來了,隻有十個人,為首的竟然是孤至?他是……你們的人?”
絳賓問起來還有些不可思議。
索勒咧咧嘴沒有解釋,而是問道:“這裏你打算怎麼做?”
絳賓回道:“除了姑翼父子,其他人隻要不反抗就不殺。”
索勒點點頭,手指向一方道:“這裏的一切你自己處理,那幾個漢人你先用著,姑翼我要帶走,銅滑圭的屍體在那邊,把他的頭給我留下,我要祭奠賴丹和輪台城死去的人。銀火太丘我不知道,你自己找,另外,”索勒想了想,決定還是好心地提醒一下為妙,便道:“現在是赤勒一家獨大,你最好分化一下他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