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白狼叫了聲:“丹琳,孔雀,這邊坐。”
他當然是故意忽視索勒的,不過索勒無所謂,你不叫我來,我就不來嗎?丹琳拉著柯木孜自覺坐到哲哲身旁,索勒則毫不客氣地坐在孔雀身旁。
一屋子人誰也沒有開口的打算,孔雀想了想,看來這個維係關係與利益的中間人還是要自己做。他看向銀火太丘問道:“大都尉,令兄的死查得如何了?”
銀火太丘搖了搖頭,白狼卻接過話道:“金木猜怎麼可能掉進自家的井裏淹死?必有蹊蹺!”
“確實蹊蹺!”孔雀對於白狼能接話,真是高興壞了,立碼斟酌著語氣繼續道:“方才我和索勒還在說這事,這種針很是詭異,製作起來也非常麻煩,並不多見,看來隻要找到針的主人就可抓到凶手了。”
“哼,嗬嗬!”銅滑圭一臉冷笑,接過話來:“這不是廢話嗎?能找到銀針自然就知道誰是凶手了!”
索勒最不待見的就是他,聽他這樣一說,立刻冷笑反譏:“是不是廢話不要緊,別當個找不到凶手的廢物就行!”
“你說誰是廢……”銅滑圭剛要發難,銀火太丘手指一揮,止住了他後麵的話。
銀火太丘看向索勒,語氣非常平穩地道:“不煩索少郎,我們還真不知道哪裏找銀針,不過我們現在也沒有功夫理會大哥的事,當務之急還是大汗的身體要緊。”
這下有些問題了,銀火太丘擺明了不理老大死活,看來此路不通,要另謀他路了。
索勒發現哲哲一直在看著她,笑問道:“哲哲姑娘有事?”
哲哲搖頭道:“沒有,隻是哲哲想到索少郎心思慎密,是個破案的高手,也許還真能解了金木猜大都尉被害之迷呢!”
丹琳一聽,略興奮地問道:“你竟然會破人命案啊?”
孔雀趕緊應道:“是啊,樓蘭許多怪異之事都經他手解開謎題,索勒實實在在是個破案高手。”
“那……”丹琳期翼的目光看向索勒。
索勒卻道:“你別看我,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們不查,難道我上趕著去查嗎?”
……
銀火太丘和銅滑圭還是沒有接話,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誰也不許離開了,這就鬱悶了!
一直靜靜聽的柯木孜突然起身道:“你們聊吧,我該去給大汗行針了。”
孔雀見她要走,想要起身送她,沒想到剛要起來,身體突然一個側歪,要不是索勒眼急手快,他就直接跌倒了。
“怎麼了?”索勒問道。
孔雀突然哆嗦了一下,動作大得所有人都看到了,白狼也伸過手去扶住他問道:“怎麼了?”
柯木孜嚇得趕緊走過去,手扶向孔雀的脈搏,一邊聽一邊問:“哪裏不舒服!”
屋子裏相當安靜,等了一會兒,孔雀直起身子,一滴眼竟然從他的眼眶裏流了出來,孔雀忙抽回一隻手,抹了一下,笑道:“真是越發的沒出息了,剛剛心抽了一下,竟然流眼淚了!”
“心抽?”柯木孜更加緊張地為他左右手的換診聽脈。
孔雀卻抽回了手,有氣無力地道:“沒事,老毛病了,隻是沒想到犯病了,藥沒拿,索勒,在客舍呢!”
藥?索勒探究地看著孔雀,他從未聽過孔雀有心病,這難道是孔雀裝病就為了讓自己出去?
他立刻點頭道:“我知道,我這就去取藥。”
“等一下!”銀火太丘果然發威,立刻跟著道:“孔雀殿下的藥在哪?我派人去取來便是。”
屋內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孔雀臉色不好,額頭冷汗涔涔,眼中有血絲,連白狼都有些被驚到,他同樣也沒有聽說過孔雀有心病。
孔雀冷笑道:“大都尉真是說笑,孔雀又怎能把保命的藥放在誰都可以拿到的地方?孔雀寧可不吃,也不會告訴外人。”
索勒“豁”地站起,硬聲道:“我去取藥。”
“你快去快回!”
答他話的竟然是白狼!銅滑圭看了眼銀火太丘,身影一晃攔在了索勒身前。
索勒冷冷道:“滾開!”
白狼也冷下臉來,不過他沒有看銅滑圭,而是看向銀火太丘,隻問了三字:“不讓嗎?”
銀火太丘抬起眸子看了看白狼,又看向索勒,沉穩地道:“索少郎快去快回,孔雀殿下的病可拖不得,我們兄弟兩個護他周全。”
護他周全?言下之意,便是:你不回來,孔雀就是我們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