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天在孔雀口中知道是銅滑圭殺了賴丹,索勒已經決定要親手殺了他,決不接受投降。
銅滑圭起身索勒,不知有多少龜茲臣子鬆了口氣,他們真的怕這個意氣用事的三世子做了不可挽回的蠢事。
他走了,艾依得利婭卻沒有走,她依舊笑盈盈蹲在那裏,一雙妙目看著索勒,索勒隻好道:“你這樣蹲著不累嗎?”
艾依得利婭笑容不減,卻低聲道:“你也知道我累啊?我起不來了,你知道我的腳是崴過的,方才心急也顧不上了,現在起不來了。”
她這一說,索勒才醒過味來,卻故意歎氣道:“我說你眼珠子怎麼水汪汪的,原來真是在忍著淚水啊?”
艾依得利婭咬牙道:“你要不拉我起來,要不就拉我過去坐下,少廢話!”
索勒隻好撇著嘴角回她:“求我幫你還這麼凶?當心嫁不出去!”他邊說邊伸出手去拉。
艾依得利婭蹲在他的左側, 索勒本意讓她借著自己的力站起來,沒想到這姑娘拉著他的手,不但沒起,反而借著手力一下就挪到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索勒就覺得一道殺人的目光投向自己,他頭皮一麻,知道這是丹琳在瞪他。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把一個姑娘家推開,隻好苦笑道:“月亮河的女兒,你這樣讓我很難堪啊!”
艾依得利婭卻毫不在乎地道:“你難堪什麼啊?我蹲了那麼久,累了,不能坐下歇歇嗎?再說我都不怕,你怕啥?你又沒有成親,連訂親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訂親?”索勒心說查的可真細,親事有沒有都知道。
艾依得利婭答得非常幹脆:“我問我二哥了,你是敦煌太守的兒子,他們肯定知道得很清楚,我特意問他們你的婚事。”
“你這樣說,會讓我多想的!”
“你多想啥?”艾依得利婭看著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二人說著話,別人不知道在聊什麼,隻看到姑翼唯一的女兒正在和漢人索勒聊得熱火朝天,喜笑顏開的,一時間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二個的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白狼自然也看到了,哲哲熟知他的習慣,已經在他耳邊道:“這是姑翼的女兒叫艾依得利婭,很受寵愛。”
白狼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卻看向坐在自己一側稍靠下的丹琳。
丹琳已經氣得臉都白了,不過她雖長在草原,李陵卻對她家教甚嚴,所以這種場合丹琳還知道禮數,強忍著沒有跳腳撲過去。
白狼卻故意和哲哲說話,聲音剛好讓丹琳聽到。“姑翼的女兒怎麼和那個漢人在一起?看他們聊的還不錯,應該是舊識。”
哲哲又怎會不知自家主人的心理,立刻添油加醋道:“這位索少郎可是風流在外,赫赫有名的,樓蘭的姑娘就沒有不認識他的,聽說他臉皮厚的很,就喜歡和姑娘家搭訕。”
她這番話,氣得丹琳猛地把一碗酒全部喝下,白狼看她那樣,隻覺得又好氣又好道,隻好道:“丹琳,你少喝些酒,你父親可不許你在外麵多飲的。”
“知道了!”丹琳氣鼓鼓地低聲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