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提這個,他是摳門,媳婦家的東西,人家都不急,他先心疼!”索勒擺了擺手,示意不說題外話,“我提這個是想告訴你,一個龜茲養不起幾個高手的,就算是天賦秉異也要從小練就,就像童仆都尉和傅家郎君,都要從小學起,錢花的跟水似的,根本不能算,更何況龜茲本身才有多少人丁?我們大漢人口多少?傅府郎君又才有多少人?”
看著孔雀由不信到信,眼神中再流露出讚賞與羨慕的眼光來,索勒美得狼尾巴又翹起來,略得意地總結道:“我們是花百萬金出一個傅府郎君,他們舍得花百萬去精養三百個兵嗎?再說,姑翼要那麼多高手幹嘛?他還想當西域王不成?”
“這倒是,我明白了,反正養三百人是花不起的,與其花那麼多錢和精力去養別人,幹嘛不培養自己的兒子?銀火太丘和銅滑圭本身底子就不錯。”孔雀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道:“對了,我也想起以前聽說過的,姑翼把兒子送給先賢禪的事,看來就是為了把他養成武功高強的殺手。”看索勒的眼神,孔雀聳聳肩道:“我忘了,不行嗎?”
“……”索勒能說啥,也隻能給他記無可奈何的白眼了。
吃完飯,看時辰還早呢,索勒問孔雀要不要去看看柯木孜?孔雀搖頭道:“都時候了,不方便,要是和姑翼的女兒碰上,就不好說了。”
索勒當然知道,可是今明兩天就是惡戰,雖說柯木孜是烏孫的少夫公主,但誰知道殺紅了眼的姑翼一脈會不會狗急亂咬人?畢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他們可不是兔子,是蠍子!
蠍子?剛剛想到蠍子,索勒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懷中那顆刻著蠍子象牙了。當時在敦煌的時候,就是憑這個蠍子讓他們肯定有姑翼的人來敦煌搗鬼,但是……怎麼這麼別扭呢?姑翼派人去敦煌與漢為敵?這不是笑話嗎?他又不傻,可為什麼他就這麼做了呢?……
索勒的腦中一絲靈光閃過,卻又馬上消失,瞬間無影無形,讓人想不起來。
他隻在那裏想,一抬眼皮,卻見無事坐在那裏的孔雀竟然打起盹來。孔雀一向精神充沛,看來昨夜也是沒睡好,索勒拍了拍孔雀的肩膀,道:“時辰還上,去睡會兒,估計這兩天我們都沒有好覺了!”
孔雀的眼睛都在打架了,聽他一說倒頭就睡,這一覺就到了日暮時分。
索勒也眯了一會兒,兩個人同時醒的,簡單整理了下,出了門。下了樓梯,客舍的老板娘和小胡姬塔爾琪都在,齊齊看向她們,老板娘笑道:“二位貴客要出去?”
索勒看了眼正在擦拭桌幾的塔爾琪,這小姑娘神色有些緊張,接觸到他的目光,雖然笑了笑,但麵容有些僵硬。索勒問道:“塔爾琪這是怎麼了?不高興?”
老板娘趕緊走到他麵前道:“她把酒灑了,我罵了她一通,這丫頭被我慣壞了,脾氣太大。”
索勒點點頭沒說話,隻從懷中取出一塊銀餅道:“這幾日打擾了,這是住店錢,房子給我們留著,今晚我們不回來了。”
老板娘趕緊接過來,點頭哈腰地送著他們,一邊道:“貴客放心,這房子給您留半個月,就算您有事,我們也給您好好整理包袱,您隨時來取,保證分文不少。”
一直送到門口,索勒和孔雀出去,剛走數步,客舍的大門立刻關閉。
他們兩個同時回頭看了眼,孔雀道:“他們有鬼?”
索勒卻聳聳肩道:“不管她,我們要去鬼頭,他們算什麼?”
日落西,紅雲有如展翅的大鳳吸引著索勒的目光,索勒指著那“鳳”道:“看,在中原,我們叫有鳳來儀,是大吉之兆,雖然我不信什麼天神,不過,老天爺還是派鳳來給我們報喜來了,此戰,我們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