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去的隻有我一人,你是不能離開的。”孤至搖了搖頭,惋惜地道:“附近沒有能與他們抗衡的漢兵!”
“誰說沒有?”
孤至想了想,遲疑地道:“我知道敦煌有,但那要……”
“你的指環呢?”
“什麼?”
“指環!”索勒重複道。
孤至沒有言語,站起身走到門前。他的個子高,就見他抬起手臂,在門板最上端一陣摸索。
索勒正看他要幹什麼,就聽到一聲非常輕地“咯”,然後孤至攥著拳頭放下手臂,走到索勒麵前攤開了手。
一隻手指雖然有些發舊,但是它是真真正正的青銅臥虎環。
索勒剛要動,孤至手一移,微挑著下巴道:“你的呢?”
索勒笑了,傅府郎君的規矩孤至還真沒有忘,一隻指環可調百人軍隊,所以必須一人一隻。
他自脖頸上取出條鏈子,鏈子上墜著和孤至一樣的臥虐環。
索勒持著手環道:“你拿著這個去迎一對十人漢軍,把這個給他們看,他們會聽你號令。”兩人彼此接過對方的指環,索勒接著道:“今夜你必須進揚子海殺了他們找到密道,我想明天姑翼他們不是從這條密道逃走,就是派人押著龜茲王父子去見漢軍,我們不能讓他們離開。”
孤至冷靜地道:“放心,絕不會耽誤你的正事。”
“你這就走吧。”索勒吩咐道,他根本不用問,孤至肯定有不被別人發現就離開城的路子。
“我那徒弟,”提到小徒弟,孤至的眼中有了柔情,看著索勒道:“他就是兒子,你可幫我看好他。”
“放心吧,我讓絳賓把他關起來,其實也是保護他,對了,他叫什麼?”索勒想想剛才絳賓叫他的名字,是龜茲語,他沒有聽清。
“布嘞巴朗。”孤至道。
“布嘞巴朗?”索勒一定定重複,若有所思。見孤至看著他,索勒笑道:“沒事,總不能叫他小徒弟小徒弟吧?”
孤至沒有停在這裏,他已經在準備,拉開一個矮櫃,打開板子,取出裏麵的箱子。等他打開,索勒眼前一亮,羨慕地道:“會打兵器就是好,這都是你自己做的吧?”
“廢話!”孤至隻回他兩個字,自己開始整理,該掛勾掛勾,該別腰別腰,光匕首就在右靴各處三把,最後放在右靴下方放了一條細長的刀刃進去。
他一邊擺弄,一邊交待著:“你別小看我旁邊的那對老者,他們是匈奴的細作,隻是不知道是白狼這邊的還是先賢……現在來看,應該是白狼的了。”
孤至最後緊了緊腰部的帶子,掛上水囊,又扳起一塊石板,摸索著然後一拉,地麵正中的那塊大石板緩緩移動,一股涼風撲了上來。
孤至看著索勒道:“你等一會兒再走,那對老夫婦會進來查探,最好找個理由把他們看起來。”
索勒點頭道:“明白。”
二人抱拳行了漢人的軍禮,孤至跳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