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凰殺不了銀火太丘,但索少郎可以殺。”琉凰說的坦坦蕩蕩,淚光盈盈,隻聽話音哪有用人要挾之意?“琉凰此生心願便是殺了銀火太丘,為我全族上下報仇,現在終於等來了機會,琉凰感恩戴德還不夠,又怎能用柯木孜姐姐為質,要挾索少郎呢?”
這還不叫要挾?索勒都被她的話逗笑了!自己憑什麼一定要殺銀火太丘?如果他的手上沒有沾漢人的血,也不會成為此次行動的最大障礙,幹嘛要殺他?
不過,琉凰真是算錯了,他索勒絕對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
索勒看了眼孔雀,又撇向琉凰很是淡然地道:“我是從不受人威脅的,你問問他吧!”
孔雀剛要說話,就聽樓梯有響動,他倆知道柯木孜下來了。果然她走過來,坐到孔雀的身旁,道:“既然明天我要去姑翼府獻技,今天我就不回去了,要和琉凰一起練一練。”
孔雀看著她,柯木孜挑了挑眉眼,看起來頗為詫異,“怎麼了?我在這裏肯定沒事,連金木猜都不敢惹,還有誰敢來啊?你放心好了。”
這下孔雀才肯定柯木孜果然沒有聽到他們剛剛說“此消彼長”!
孔雀點頭道:“好,你便留在這裏,明日我們姑翼府彙合,我一定帶你離開。”
此話一落,柯木孜俏臉一紅,卻爽快地點點頭。琉凰也笑了,目中流露著些許羨慕。
孔雀看向她道:“既然柯木孜要留在這裏,我便把她托付給琉凰姑娘了,至於明日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但我想,他們兄弟我和索勒最起碼要解決掉一個,所以不需琉凰姑娘做別的無用之事。”
他指的自然是琉凰要他們殺銀火太丘的事。銀火太丘是姑翼的兒子,最得力的助手,反之他也不會任別人捉了他的父親,所以,九成九銀火太丘是必死的。
“你們……”絳賓插進話來,他再傻也聽出話茬來,他知道明天肯定會有一場衝突。
絳賓顯得比較緊張,舔了舔嘴才道:“明天真的要在姑翼府解決掉他們?若一擊不成,我父親龜茲大汗可也在那裏,還有匈奴的白狼王,會不會引起大麻煩?”
索勒沉聲道:“明天必須解決一個,銀火太丘或者銅滑圭!這樣能親近他們的機會太少了,再晚就來不及了。”頓了頓,他又給出了一個必須的回答——“見機行事,必須解決!”
是的,必須解決,所以今天一定要夜探揚子海,一定要找到姑翼的軍隊。
“原來,索少郎與孔雀王子心中早有計較了,是琉凰思慮不周了。”琉凰垂下眼來,微微俯首,有道歉之意。
索勒怎麼可能跟美人計較,趕緊道:“無妨,琉凰姑娘幫忙倒杯酒吧,口渴得緊。”
“隻顧說話,我倒忘了!”琉凰一笑,拿起酒來,為幾人每位斟了一杯。
索勒也不客氣,立刻舉杯幹了。
“既然少郎君已經定了,但可否再聽琉凰一言?”
索勒點頭:“願聞其詳。”
琉凰道:“若是在銀火太丘和銅滑圭選一個先下手的話,琉凰建議是前者。但這並不是因琉凰的私仇,少郎君可還聽?”見索勒示意她講下去,琉凰便接著道:“琉凰記得漢人有句古語叫“擒賊擒王”。銀火太丘便是他們的王,他若死了,他座下所管的三千人馬便是有人無馬或有馬無人,很好對付。而銅滑圭可沒有大都尉之職,況且琉凰與銅滑圭還算說得上話,若明日有需要,琉凰可把銅滑圭引開,方便少郎君行動。”
她說得口有些幹,話剛說完纖纖五指便舉起那隻精致的琉璃杯,輕輕抬頭將裏麵的瓊漿一飲而盡,那沾在唇上的點點玉液反著光,襯得紅唇嬌豔欲滴,真真讓人會生出一股想去一親芳澤將那如星鑽般的光吸入自己的口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