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等著琉凰的回答,就聽外麵一通腳步聲,似有多人正要進來。他們的眼睛剛剛移到門口,果然,一隊人立於院門外,一個肥形大漢正赫然出現在門口,大家都認識,是姑翼的長子金木猜。
金木猜搖搖晃晃地走進來,跋扈的目光從絳賓看到孔雀,再到索勒,停了一下,又移開看向圍坐在上座的三位姑娘,“阿依得利亞?”看到自家妹妹,金木猜的神態明顯收斂了不少,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阿依得利婭依舊反問回去:“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
“胡鬧,這裏是姑娘家來的地方嗎?快回去。”金木猜對著自家妹妹輕聲喝斥,但誰都聽得出來,這位惡名在外的金木猜很是疼愛自家的胞妹。
阿依得利婭卻毫不領情,一改方才對眾人笑意晏晏的模樣,冷著臉道:“大哥你不要管,你要坐就坐,不坐就離開,我來這裏自然是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趕緊回去!”
“我可是奉了二哥的命來了,你少管我!” 阿依得利婭見大哥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幹脆搬出銀火太丘來。
自上次偷聽了銀火太丘和她的談話,索勒便知道這四個兄妹,應該是以老二銀火太丘為首的,別看金木猜是老大,恐怕他對自家的二弟又敬又怕。
果不其然,金木猜一聽是銀火太丘讓妹妹來的,立刻收了口,不過他卻徑直走到阿依得利婭身邊,毫不顧及地坐了下去,一雙眼睛不看妹妹,隻看著琉凰和柯木孜,毫不掩飾目中的色氣。
琉凰早已習慣這種情況,但柯木孜是烏孫的長公主,雖然經常出來遊行四方,也沒有公主的架子,卻也絕對受不得這種放肆輕佻的目光。本來麵對著兩個自己欣賞的同齡姑娘,柯木孜一直帶著笑意,這一下她立刻冷了臉,就要起身離座。
孔雀怎麼可能讓柯木孜受這種羞辱?別說是他,索勒也很不樂意,畢竟柯木孜是跟著自己來的,她的身上不光有烏孫王室的血脈,還有大漢公主的血緣。
還沒等他們離座去接應柯木孜,琉凰卻抬手扶住柯木孜的肩,自己看向金木猜道:“大都尉,這位姐姐是琉凰義兄日逐王剛剛托付琉凰照顧的,姐姐生性冷傲,大都尉見諒。”
“ 是啊,又是日逐王的女人!”金木猜一臉的“很有興趣”和不甘心,可那眼神又透著“不敢”,隻好惡狠狠地低聲重複道:“又是日逐王的女人!”
索勒示意孔雀不要動,看來琉凰可以保護好柯木孜。日逐王的名頭,就是借金木猜五個膽子,他也不敢打日逐王女人的心思。
阿依得利婭看了看自家兄長,又掃了掃眾人,估計覺得外麵是自家的侍衛,這裏有絳賓,又有孔雀索勒,更有兩個美女,讓大哥沒有麵子,自己的麵子也就沒有了! 阿依得利婭笑道:“知道姐姐是日逐王的人,也聽說姐姐是來學操琴的,看來姐姐的琴技肯定了得,日逐王才讓姐姐來和琉凰再學一學,漢人叫……“精益求精”?看來阿依得利婭真是有福之人,今日既可看到琉凰的歌舞,又能聽到姐姐的琴音呢!”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兄妹同心啊!
她這一說,倒像是琉凰早就答應她跳舞了,還捎上了柯木孜,能拒絕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