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鬼影】202.當年征宛(2 / 2)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我們為什麼打?“索勒覺得孔雀的語氣帶著“你們持強淩弱”的意思,立刻不客氣地懟了回去:“當年,我大漢至尊聽聞大宛有名馬,便派特使帶著無數金銀寶器,帶著我們最名貴的絲綢,帶著無上的誠意去大宛買馬,結果呢?大宛王不賣就算了,卻殺我漢使,奪了我們的財物,還用我們的錢去招待匈奴的特使,一時間整個西域皆嘲笑我大漢無能,你覺得我朝至尊一怒發兵有錯?”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憂慮,你們大漢真的決定隻拿姑翼祭拜輪台生靈?大宛就是整個西域的前車之鑒啊,誰敢忘?”反正話已出口,孔雀決定問到底。

索勒頓了頓,想了想措詞,才道:“當年是打下了大宛,可打下來又如何?前腳走後腳還不是別人的?當然,大宛征了兩次,多少會殃及無辜,雖立了威名,卻也有些不好的名聲留下,這一次,我們不想讓他國認為我們以強淩弱。”

當年征大宛貳師將軍李廣利的能力單說,但有一點索勒知道,那就是征大宛後,西域各國再也不敢隻認匈奴這一個混帳爹,再也不敢做“漢人來了殺,匈奴人來了當上賓” 的蠢事,更沒有一個城邦敢明目張膽地公開和大漢敵對了!

身為從軍者,索勒從不認為征大宛有錯,軍隊就是要讓天下知道——殺我漢人者,當誅,犯我華夏之境者,當誅!

“但你真的能作主嗎?常惠常將軍會聽你的,五萬大軍到這裏來一趟就回去?”孔雀還是有些不信。

“你不明白大國策略。”索勒敢這樣肯定,當然是鄭吉跟他說的那些話,還有上午和探子的交流。鄭吉的意思就是霍光的意思,霍光的意思就是大漢的方向。

但他不能告訴孔雀,隻好耐心地解釋,以消除他的疑慮:“像龜茲,攻下來又如何?把人殺幹淨再派人來戍邊嗎?沒有任何意義。孔雀,你要記住,我們大漢從不想侵他人國土,更不會隨意殺人。我們要的是西北安定,通貿經商,要他們不跟著匈奴一起劫殺我大漢子民和財產,我們要的是天下大同,不是為了要哪一個西域城邦!”

孔雀見索勒說的有些嚴重,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是很向往大漢的,誰不喜歡男耕女織日作夜息的安穩日子?現在不光是樓蘭,很多城邦都開始扶持農業,有你們在,匈奴也不敢再強逼著我們,或罵或殺了。”

孔雀真的緊張了,不光是言語措詞方麵說的婉轉,連神情都與平日不同。索勒見看他的樣子,猛然驚覺自己剛才的話重了,自己並沒有以大壓小的意思,但很明顯孔雀不這樣認為。

所以,為了樓蘭,他又開始對自己虛以為蛇了嗎?這個認知讓索勒心中堵了一下,他當孔雀是最好的朋友,從不想欺壓和利用。

索某想說些什麼,卻又發覺無從可說,喉嚨動了動,最終放棄了那些蹩腳的示好與解釋,言語雖輕卻擲地有聲:“震懾!這次出兵主要是震懾!震懾龜茲,震懾整個西域,也讓匈奴人白狼之流知道,別以為長安城的天子年少,三個輔政大臣起內哄,他們就可以騷擾我大漢邊疆。若不服,就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