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這才徹底放了心,近身到丹琳身旁,笑嘻嘻道:“回吧,我都餓了,一直沒有吃飯呢,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丹琳卻搖頭道:“不用了,我晚上有約。”
“有約?”索勒有些好奇,丹琳在這裏能認識誰?“你和柯木孜一起用膳嗎?”
“不是姐姐,是我一個故友,叫白狼!”
“白狼?”索勒叫出聲來,不可置信地道:“你竟然認識白狼?”
“認識啊!”丹琳看索勒一臉的驚訝,有些不可理解,不過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立刻收了好奇的目光,悠悠道:“你好奇怪,隻許你到處有朋友?就不許別人有?誰還沒有幾個朋友呢?“她學著索勒的口吻說話,惟妙惟肖的。
索勒就覺得針紮了嗓眼似的,梗了一下,才道:“那啥,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與白狼在一起待過三年啊,隻是後來他當上了右穀蠡王就遷走了,幾年來他都是派人送書信禮物予我,雖然沒見麵,倒也沒有斷了聯係。”
索勒也明白過來,丹琳的母親是前匈奴大單於的女兒,因為敬佩李家,拉攏李陵,直接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這樣論的話,白狼還算是她的舅父呢,雖說不是親的,但舅父沒事總給外甥女送信送禮物,按的什麼心啊?
索勒想心事,除非他有意讓對方知道,否則臉上不會流露出任何。丹琳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在侃侃而談她和“舅父”的友情。
“他一進城我就看到他了,雖然他沒有講排場,隻帶了幾個人,可他那一身雪白,那股子傲氣,跟個雪雕似的,我一下就認出來了,沒想到幾年不見,他竟然那麼高!”
索勒看她越說越興奮,壓製著自己心中的酸意,撇著嘴角道:“高有啥高興的?傻大個傻大個,傻子都高!”
丹琳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又在草原長大,直來直去慣了,她哪裏知道索勒剛剛這樣說的用意,隻覺得他再說自己的親人,立刻板起了麵孔道:“高就是好,一眼就能看到,他進城的時候,我親眼看到龜茲的姑娘眼呆呆的看著他,你可是灰溜溜進城的呢!”
索勒一聽,心中的火騰騰而起!他早就忘了為什麼提到白狼,隻覺得丹琳是故意提起的,說到白狼一臉的眉飛色舞。
索勒怒道:“他也就個子高點了,整天陰氣沉沉,看誰都像欠了五千金似的,陰險狡詐,忘恩負義,就是一頭白眼狼!”
他越說越氣,就覺得那個長得像狼崽子的家夥真不是東西,不光有國仇,現在又有了家恨!搶樓蘭、搶孔雀、現在跑過來搶龜茲,連自己的丹琳也要搶了,索勒就覺得不爽,非常不爽!這就是——奪妻之恨啊!
丹琳看他越說臉越沉,越罵越不像話,也生氣了,依哩哇啦快速地說了一通匈奴語。索勒是精通匈奴語的,竟然沒有聽懂,不過他看丹琳的樣子,就知道是在罵人。
他怒火中燒,不客氣地回道:“怪不得別人都說匈奴女人粗鄙野蠻,果然如此,你看看你,哪裏比得過柯木孜?哪裏比得過琉凰?你……你打人?……我,粗俗人……”
丹琳已經幾鞭子抽了過去,毫不客氣。索勒躲了又躲,也不敢還手,隻得倉惶而逃。就聽丹琳在後麵怒吼:“嫌我粗鄙?本姑娘還就嫁你了,有本事你就逃到……”壞了,那句漢語怎麼說來著?丹琳撓了撓頭,赫然想起,大吼道:“天涯海角!”
索勒心說,娘啊,誰敢娶你啊!一句不對晚上睡覺再直接殺了夫?還是趕緊逃吧,她還是配白狼……,呸,那貨哪配得上丹琳!
他“馬不停蹄”跑進了城,對麵正巧是孔雀,正和百夫長聊著天。
孔雀見他有些狼狽地跑進來,和百夫長擺了擺手,走過去剛要說話,索勒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累得直喘氣,倒了兩口,才道:“累死小爺我了,那哪是女人?那就是個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