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們進去說,對了,地鼠,我給你介紹個朋友。”
孔雀走過去來,索勒道:“他叫孔雀,是我兄弟。”
司馬丹上下掃了掃孔雀,突然回身一腳踢在阿裏法的腿上,吼道:“臭熊怪,你想姑娘想瘋了嗎?這是姑娘嗎?這明明是樓蘭的孔雀王子啊!”
孔雀一聽,問道:“你認識我?”
司馬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小碎牙,更像耗子精了,後麵隻差一根細長的尾巴。
索勒接過話來道:“還記得我們在精絕打的那架嗎?當時他也在場,本來想出手的,卻被我們搶了先,地鼠一見到我就認出來了,你別看他眼睛小,過目不忘呢!”
司馬丹的聲音就像捏著嗓子發出來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司馬丹,他們都叫我地鼠,王子你隨便叫吧!”
索勒招呼著眾人進去。孔雀邊走邊道:“你叫我孔雀就好,你是精絕人?”見司馬丹點點頭,孔雀又問:“那你怎麼叫司馬丹?你不像有漢人血統的啊!”
索勒回頭笑道:“我告訴你,他本名叫馬斯旦旦,精絕語沒啥,可漢語就像說馬沒有蛋似的,鄭吉就把他的馬斯和司馬對調,就叫司馬丹了。”他頓了頓,吼道:“餓死了,從早晨到現在了,快點開飯!”
阿裏法趕緊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天哪,這都下午了,俺去給你們準備。”說完,他如大熊一樣走開。
司馬丹把二人帶進房間。這間房隻有一張四方的大桌幾,邊關急事多,一看就是一起吃飯一起議事的,也沒有坐席,隻有幾張矮胡床。
坐下後,索勒先問:“陽關都尉呢?”
司馬丹為他們一人倒了杯水,然後道:“去烽遂例行巡查了,明天才能回來,早晨我就聽守城的兵士說,你和幾個樓蘭人過陽關了,我還以為你去樓蘭了呢,後來聽探子報說你去白狼大營了,可有事?”
索勒道:“沒什麼事,老朋友嘛,總要探一探!”他不會把實話說出去,但還是要過問馬的事,便趕緊問道:“我走時就聽說他們要召回今年生的小馬駒子,可有什麼事?方才我在白狼的大營看到他那裏有不少小馬駒子病倒了,不會有馬瘟吧?”
“馬瘟?”
這一聲大吼,把三人都嚇了一跳。阿裏法舉著大號盛食的器皿走了進來,放在地上,緊張地問:“哪裏有馬瘟?這可壞了,咱們的馬要趕緊拉走啊,壞了壞了,俺要挨個查馬啊!”
司馬丹瞪了他一眼,斥道:“你別胡說,哪有什麼馬瘟,上麵調走馬駒子,不是早就定了嗎?幾十處草場子都建好了,不養馬養牛羊吃啊?”
阿裏法是騎都尉,就是主管敦煌郡內所有的馬匹,按理說各置所的馬出了問題應該找他才對,可一來他在陽關幫忙,二來大家都知道他這個騎都尉隻是一個官銜,實際上找他還不如直接找淳於霆。
索勒見自己一句話把阿裏法嚇到了,趕緊道:“沒有馬瘟,隻是看到白狼營中的小馬有幾匹病倒了,我怕有問題才問一問,沒事沒事!阿裏法,你讓我們一起拿手抓麵吃嗎?”
阿裏法這才想起自己隻拿了鍋,沒拿吃飯的器具,趕緊嘿嘿笑道:“俺去拿,俺去拿!”
他起身出去,司馬丹才道:“陽關的馬匹一切正常,兒馬死幾匹是正常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晚上我和大熊怪好好聊聊,讓他查查馬,但別一驚一乍的搗亂人心。”
這本是很正常的話,也是身為都尉該講的,可是由司馬丹用他那尖細的聲音講出來,怎麼聽怎麼別扭。
孔雀心說,這熊怪鼠精都不是普通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