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總算明白了孔雀的意思,點頭道:“我明白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反正坑不填平,在那裏雕刻又有啥意義?往下也看不到啥!”
正說著,一片低坳裏,出現了許多蒼穹氈帳。不時有匈奴人來回走動,二人知道白狼的營帳就在這裏。
呼嘯的馬聲如雷鳴而起,在不遠處跑著,即使它們的聲音很大,可依舊抵不住牧馬人響亮的哨子和吆喝聲。草場上散落著幾十匹小馬,一看便知是今年新出生的馬駒子,正悠閑地吃著草。
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騎著馬跑過來,用匈奴語問他們是何人?
孔雀道:“樓蘭孔雀拜訪右穀蠡王。”
索勒也道:“敦煌索勒來拜防右穀蠡王。”
那人看著孔雀恭敬地行了禮道:“我家狼王說了,若孔雀王子到,直接帶進去就好,王子,請!”
孔雀剛要隨行,那人看向索勒,道:“你留下,我要稟告狼王。”
這就區別對待了?索勒不服氣地上下掃了掃這個匈奴人,忍住氣看向孔雀,孔雀立刻明白,道:“他是與我一起的,你家狼王要見就一起見,不見就算了。”
匈奴人又看了看索勒,最終還是道:“你跟著吧。”
三個人上了馬,一路小跑向大帳而去。從這裏到大帳還有些距離,雖然有匈奴兵,但是他們隻有兩人,所以也沒有人注意他們。索勒的馬跑在最後,一顛一顛的,不知不覺中,馬上掉了一物,落在綠皮子上,立碼被綠草蓋住,誰也沒有看到。
索勒搖晃著腦袋看看這,看看那,看起來很是愜意,毫無緊張之感。
到了軍營門口,又有匈奴人出來攔下,這回孔雀和索勒都認識,是白狼身邊的侍衛百夫長烏文托哈。
烏文托哈高高的個子,黑壯黑壯的,比索勒高有足足兩頭。看著他,索勒竟想起北海的阿幹達來,聽說他也跟著蘇武一起來中原了,以後一定要見見。
這鐵山一樣的壯漢竟然有兩條發辮在肩頭打著圈垂著,看起來很是滑稽可笑。
不過這頭型是匈奴男人幾種頭型之一,烏文托哈在樓蘭的時候隨著白狼都是用長巾包頭的,不是這樣紮兩辮子,所以孔雀和索勒才會看成著別扭。
烏文托哈先向孔雀規規矩矩地行禮道:“孔雀殿下!”然後,他立刻換了表情,眼珠子冷冷掃向索勒,毫不客氣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索勒挑了挑眉,這一個兩個的小兵算什麼玩意,竟然都不把他放在眼裏?他這個表情孔雀看在眼中,趕緊道:“索少郎是陪同我一起來的,百夫長有疑問嗎?”
烏文托哈看向孔雀的目光又變了,趕緊道:“既然是王子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敢怠慢,隻是狼王隻說若殿下到就直接請進去,並沒有說同行者如何,更何況是他?”烏文托哈的目光掃向索勒,不屑地道:“若是別人就算了,他,隻怕不行!”
白狼在哪裏,烏文托哈就在哪裏,所以索勒他是認識的,也知道自家狼王恨不得殺了他的決心,雖然礙於索勒的身份他們不能殺,可說兩句話是沒有問題的。
索勒冷“哼”一聲道:“你家狼王架子好大啊,不見就不見,以為索爺爺稀罕?”
他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見不見都無所謂了,索勒還想著不如直接拉著孔雀走算了,免得見到白狼還要相看兩相厭。
孔雀本就想見白狼了,既然來了還能有走的道理?那樣就真的得罪匈奴了。他看向索勒道:“我們在這裏等等,百夫長去通稟一聲。”
索勒沒好氣地回道:“憑什麼要我等啊?”
孔雀無奈地搖搖頭,道:“那要不,你先回去陽關等我?”
索勒都沒說話,那感覺就像孔雀說了一句廢話,不如不說。索索勒看著烏紮托哈道:“百夫長,通稟一下唄,你家狼王要見就一起見,不見我就和孔雀一起回去了。”
他話說到這份上了,孔雀也不好再駁他的麵子,隻好也道:“有勞百夫長將話帶到。”
烏紮托哈瞪了眼索勒,道:“在這等著!”說完,他轉身回去,木柵立刻合攏,像門一樣將索勒和孔雀隔絕在外。這是軍用木柵,非常結實,最軍隊野外安營紮寨中的屏障。
隻過了一會兒,烏紮托哈便走了出來,打開木柵道:“我家狼王有請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