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孔雀稍微動了動,悶聲道:“老子大難不死,怎麼,你嫉妒啊?”
索勒立刻爽朗地笑了,昏暗的火光都映出他的大白牙,他趕緊問道:“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你真是老天保著,木察塔爾汗掉下來就摔死了。”
孔雀掙紮著起來,索勒趕緊去扶,就見孔雀呲牙咧嘴地道:“摔死我了,疼!嘶,胳膊……還好沒事!”他伸伸胳膊晃晃頭,感覺沒什麼事,才道:“我感覺……我好像是……摔在沙迦陀的身上了,所以沒什麼事。”
索勒立刻點頭道:“那就好,我就是摔在木察塔爾汗的身上,所以也沒有事。”
孔雀點點頭,他沒有告訴索勒他真實的感覺,其實摔下來的時候,孔雀覺得沙迦陀好像一直拉著自己,還擋開不少枝叉。掉地的刹那,沙迦陀先著地,卻接了自己一把,才導致兩個全部摔在地上,不然沙迦陀根本沒有事,而自己就真的有可能步木察塔爾汗的後塵了。
難道沙迦陀真的顧及到柯木孜,怕自己死了她會傷心,所以救了自己一命?
孔雀沒事,索勒也就放下心,他對孔雀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先和淳於霆活捉了他再說。”
話一說完,他提刀撲向沙迦陀,就如剛被放出來的公牛一般,迎麵就是三刀大劈砍,不求技術隻要力度。
第一刀劈下,有如風暴席卷,任你是紮根百年的粗樹,一樣連根拔起,成為斷木殘枝。沙迦陀卻如深山老樹一般,不懼風雨,紋絲不動。他閃開淳於霆的一劍,彎刀迎上,“鐺!”第一刀,勢均力敵!
索勒抽回刀,淳於霆的第二劍馬上開到。劍帶著寒氣橫掃沙迦陀腰腹,因為快,沙迦陀除了急速後退,沒有別的辦法。
他的後退,給索勒的第二刀創造了攻勢。索勒迅速躍起,腳尖踩在淳於霆的劍上,借勢撲向沙迦院,寶刀舉起。
第二刀劈下,有如萬傾怒濤。力弱的,下場就會如同大船一樣,瞬間被巨浪拍碎。
沙迦陀已經感覺到了第二刀的勢頭,他毫不示弱地照樣舉刀迎上,“鐺!”第二刀,沙迦陀的手臂發麻,索勒的勢頭未減,還在借著刀施壓。
有多少人在這一刀的強力下,不是被壓得腿軟跪下就是被刀鋒傷到頭。但沙迦陀用的是彎刀,彎如半月,刀刃鋒利而平滑。沙迦陀隻覺得手臂一麻,便不再和索勒拚力,而是手腕一動,兩把刀立刻猶如泄了力一般,互擦而過。
沙迦陀的彎刀卻趁此時往前掃去,劃向索勒的脖頸,索勒仰麵避開,腿踢向對方的小腹,沙迦陀見要他的命無望,彎刀直接劈下要斷他的腿,索勒利索地退回。
第二刀攻勢,被沙迦陀化解。
淳於霆的快劍掃來,與沙迦陀繼續纏鬥,隻轉眼幾十招而過。
看著沙迦陀,索勒心中駭然,他覺得自己以前是小瞧了他。要知道剛剛的第二刀可是由傅府孔師叔親自指點,連傅府郎君之一的傅分子都不敢硬接,可沙迦陀不但接了,還如此的瀟灑利索。而他是和淳於霆二打一!
他本不屑二對一這種戰法的,但現在非常時期,上麵還有一幹不知生死的兄弟等著他們,所以他知道必須以最快的時間結束這場戰鬥。
想到此他立刻提刀跟上,繼續與淳於霆合擊沙迦陀。
孔雀離他們有八丈遠,根本不敢近前,刀鋒劍氣委實厲害,若不能攻守自如,就隻有被殺的命。
不看不知道,孔雀現在從心裏確定沙迦陀根本就沒有想殺他。別說是現在的自己,就是毫發無傷、全付武裝,雙方平等對決,孔雀也覺得自己過不了沙迦陀百招。
看剛才他接索勒的第一刀的力道,若是在上麵與自己打,他隻要用那個力道的八成,自己後背的傷就全迸了,直接失去戰鬥力,還管得了岱山和柯木孜?
孔雀越想越奇怪,沙迦陀不是心軟的人,所以自己看到他未殺岱山,才如此肯定他二人認識,但他也不殺自己,難道說自己和他也認識?
這根本不可能,這麼利害的殺手,長得和太陽神似的,用漢人的話形容就是豐姿俊朗,真認識自己肯定是過目不忘,必要傾心結交的。
可,這是為什麼呢?
孔雀想不明白,不過他知道沙迦陀能掉下來,真的是自己推下來的,不管是其奇不意還是什麼,總之自己是贏了一局,不算丟臉!這樣想著,他又覺得平衡了許多,終於可以靜下心看著那三人的打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