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洽微笑著,看那神態,她像是在自語。
沒有說給任何人聽,隻喃喃自語!
這是要……
索勒心中一驚,還沒有任何動作,就見阿洽全身一窒,跟著嘴角冒出血來。索勒上前抱住搖搖欲墜的她,急問道:“你服毒了?”
阿洽看著他,全身開始痙攣。索勒痛心疾首地道:“你這是何苦?”他知道大凡用於自殺的毒藥都是很厲害的,根本沒藥可解。
阿洽看著索勒,對方眼中的焦急與心疼是真實的,她也相信自己一個將死之人,別人沒有必要再裝腔作勢演戲給自己看。
所以,她笑了,這一笑,口中卻流出大量的血,她一邊吐著血,一邊道:“靈驗了嗎?我終於……有人心……疼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感覺是要去摸一摸索勒的臉,可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綠眸漸漸失去了光澤,片刻後整個人停止了痙攣。
慢慢將她的眼睛闔上,索勒一拳擊在桌幾上,狠聲道:“還是我太心急了!”
淳於霆倒會開解,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道:“算了,你該知道,無論你什麼時候問,她都會是這個結果。”
孔雀在旁邊很是不悅地接著道:“不錯,這就像你知道,無論你怎麼利用我,我都不會生氣一樣!”
索勒叫人進來把阿洽的屍體抬走,並叮囑買口棺材好生葬了。這屋子死了人,有了血腥氣無法住了,他讓人把孔雀和岱山的行李物品搬到另外一間,著人攙扶著岱山離開,才對孔雀和淳於霆道:“回去吧,我們還有事說。”
回書房的路上,氣氛有些壓抑,淳於霆本想說話,可想了想還是決定乖乖閉嘴。索勒看向沉著臉的孔雀,最終還是道:“孔雀,我很抱歉,但如果提前告訴你,你肯定會和岱山說吧?我怕露出馬腳,功虧一簣。”
孔雀是有些氣的,誰被人利用滋味都不好受,更何況那還是自己的好朋友,生死兄弟。
索勒看孔雀沒理自己,想了想徑自道:“那個,我知道自己錯了,不如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來點精神賠償?”索勒笑嘻嘻看著孔雀道:“孔雀,你開個價,開個價!”
“樓蘭一年的稅收。”孔雀說的淡然,又天經地義。
索勒咧嘴道:“你把我賣了吧,不過也不值這些錢啊!”
孔雀停下腳步,盯著他道:“你以為我沒看到你房中有幾匹上好的絲綢,還有大秦國的金幣,竟然還有大卵蛋,你從刀疤臉那裏沒少拿啊!”
索勒眨眨眼,他確實從那幾車貨物中挑了些極品,自己留下了。本來也是黑吃黑得來了,這幾車貨就算是敦煌的了,還能交上去?恐怕涼州刺史和自家父親,還有鄭吉,三人直接做主就給分了,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自己當然要留下些好的。
本來這些物品他就打算給孔雀一半,隻是想走時再跟他說,沒想到他先看到了,肯定也誤會自己全吞了吧?
索勒趕緊道:“我隻拿了一點,本來也打算給你一半的。”
“那我更虧了,我要不要你都要給我一半。”
索勒咬牙道:“給你一半,再給你三個月稅收。”
孔雀背著手一邊走一邊盤算著道:“這也沒有半年的稅收多,你好意思才給我三個月的稅收?我還是虧!”
“你哪裏虧啊?”索勒咧著嘴角瞪大眼睛,看起來很像是個被壓榨得無奈的老實人!這些已經差不多是半年的稅收了。
“給人當翻譯,出苦力,賣命……這些沒什麼,兄弟嘛,應該的!”孔雀斜愣著他,一字字道:“活該被人利用,兄弟嘛!”
索勒聽他陰不陰陽不陽地說完,銀牙一咬,狠聲道:“那兩個大卵蛋我留下,其他都歸你,行了不?”
孔雀立刻笑了,又恢複成那付清風月明,端莊可親的王子樣,點頭道:“成交!兄弟嘛,你給我就不客氣了!”
身後的淳於霆一直硬憋著笑,現在看到索勒被擺了一道的窘樣,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道:“哈哈,索勒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厲害嗎?就知道坑我們,現在也被別人坑了,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孔雀卻道:“淳於兄說的哪裏話?怎麼會是坑呢?要知這“利用”之禍可著實傷孔雀的心呢!索勒有錯就改,弟自當受下,善莫大焉,對吧?”
索勒覺得現在不宜說話,怪隻怪自己非要利用孔雀,被他坑也是活該!想到這,他翻了翻白眼,在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