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龜茲怎麼敢打敦煌的主意?這可是大漢境內,除非有人為他撐腰……
“索勒?”
孔雀的叫聲突然響起,索勒忙勒住馬韁,向右側望去。就見孔雀和柯木孜並排走過來,二人一紅一白,有如金童玉女般,吸引著路上不多的行人。
孔雀道:“我送柯木孜回去,你要不要一起?”
陪一對情人走路,哪那麼招人恨啊?索勒下了馬,道:“不去了,你去吧,要不要騎著馬?肯定都累了!”索勒一邊說一邊把馬韁往孔雀手裏送。
柯木孜卻道:“你身上有傷,不能太累,不要送了。”
索勒笑道:“你要是心疼他,就兩人騎一匹馬好了。”見柯木孜瞪向他,這家夥聳了聳肩,解釋道:“我隻有一匹馬啊!”
柯木孜白了他一眼,偏頭對孔雀道:“真的不用了,我要去趙宏那裏,說好了和沙迦陀在那裏碰麵,沒有幾步路。”
被索勒這樣一說,孔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點頭道:“也好,那你慢走。”
索勒看柯木孜自己走了,大聲朝著她的背影道:“姑娘慢走啊!”
趙宏本就住在郡守府院內,隻是離東側門近一些,而索勒住在西側門,確實沒有幾步路。兩個人完全可以從府中穿過,可他們偏偏要從外麵繞,肯定是想多說說話在一起聊唄!
看來是被自己破壞了計劃,索勒笑道:“嘿嘿,可別說我不識趣啊,我讓你送你不去,這二人共乘一騎,多好的事啊!”
孔雀白了他一眼,道:“你把我當什麼人?大白天的!”
“喲!晚上就一起騎了?”索勒拍著他的肩,賊笑著:“行啊,開竅了!”
孔雀被他說的很是無語,趕緊轉了話題,問道:“阿朵留在賴丹家了?”
“嗯!”
“看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索勒知道他臉皮薄,玩笑開急了會咬人,也跟著一起轉了話,點頭道:“萊茵古爾跟我說過一些阿朵母親的事,再加上她和賴丹的言語,我大體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阿朵的父母都沒有了嗎?”孔雀是不清楚這件事的。
索勒道:“母親肯定是沒了,阿朵自己也說跳崖了,父親不知道是誰,就當是死了吧!”
看索勒的表情這肯定是一個不太好的故事,孔雀也不打算再問了。
兩個人進了府宅,孔雀看索勒深思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索勒看著遠處站立的俊俏侍女,笑道:“回去說。”
侍女端著葡萄,也看到了索勒,趕緊停下,低腰行禮,索勒緊幾步拿過葡萄盤道:“辛苦了,阿洽,讓你到我這裏可還習慣?”
阿洽忙道:“回少郎君,阿洽是婢女,在哪裏都一樣。”
索勒很滿意這個回答,他對阿洽道:“孔雀是敦煌最尊貴的客人,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就住在這裏,可不許怠慢,和我是一樣的!”
阿洽忙朝孔雀行禮,索勒朝孔雀道:“阿洽原是書房那邊的,我看她不錯,就跟父親要到我這裏來了。”
他又朝阿洽眨了下左眼,調戲的氛圍甚重,阿洽害羞地掃了眼孔雀,那意思相當明白——別這樣,有外人在呢!
索勒笑道:“下去吧!”
這是個很清麗的西域姑娘,雖沒有萊茵古爾的風情,但也很是動人。看他二人這樣,孔雀很識趣地道:“那個,要是不方便,我就出去住。”
索勒掃了他一眼,道:“你就在這住著吧,我還有事跟你商量。”
兩個人進了屋,索勒先一氣喝了一壺水,才道:“今日阿朵跟我說,萊茵古爾讓她告訴我一句話。”
“什麼?”
“龜茲!”
“龜茲?”孔雀挑眉。
“對,就這兩個字!”現在很熱,索勒先幫孔雀脫下外衣,再自己脫下。
新來的阿洽姑娘果然很有眼力見,已經帶著另一個侍女端著洗手盆進來。兩個人洗了麵,淨了手,索勒叫她把那兩件外衣拿去洗了,再拿兩件過來。
等她出去,索勒才繼續道:“我回來就在想,龜茲怎麼敢和大漢叫板?那三個人要真是龜茲殺的,尉遲達達和趙誇的死,都有可能將他們引向戰爭,龜茲有這個膽子嗎?除非他們有很強的靠山,但現在……”
他還要繼續說,就見孔雀眸中精光一閃!那是想到什麼事的眼神,索勒趕緊停下話,他知道孔雀的賴記性,生怕自己多說了啥就讓孔雀又將想起的事忘了。
孔雀這回沒忘,他朝索勒伸手道:“那象牙呢,給我看看!”
索勒忙自懷中取出布包,遞給孔雀,孔雀拿起那大顆的象牙,仔細看了看,抬頭道:“我知道這是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