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根本無人知曉有兩個人站在林間隴頭,他們正悄悄說著話。
“你和他們說了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
“他們?”萊茵古兒雖然還陷在失戀中,但人並沒有變得如白癡一般,她帶著自嘲的笑,“嗬嗬”兩聲,道:“哪裏有他們,隻有一個賴丹,還不夠嗎?”
“你殺了他沒有?”男人的話語中帶上了不耐煩。“我已經把淳於霆和索勒引到效穀去了,為的就是要你殺了他。”
“我殺不了他!他……”萊茵古爾正說著,突然聽到“噗”的一聲,跟著就覺得胸口一痛。
“你不殺他,死的就是你,你難道忘了嗎?”男人一邊說一邊走向倒地的萊茵古爾。
“你個……蠢貨……,你會……後悔……”萊茵古爾的聲音越來越弱,終於消彌於曠野間。
片刻後,黑夜依舊是黑夜,寧靜得像死神降臨一般。
離此數百步的村莊雖然也是一片黑暗,卻沒有半點陰森的感覺,就著星星點點的光芒,這裏就是沉睡中的祥和模樣。
索勒把賴丹趕去隔壁的房間,對那四名侍衛道:“都湊和湊和,擠一宿。”說完他關上書房的門,回頭一看人家孔雀已經獨占了睡榻,正要安歇。
索勒走過去問道:“你傷有沒有事?剛我看好像又浸血了,要不要重新包紮?”
索勒很過意不去的,這個“引蛇出洞”的計策有一個關鍵,那就是“苦肉計”——要有一個受傷冒充賴丹受鞭刑的人。
他思來想去就隻有孔雀了,孔雀是西域人,後背有傷,唯一的差別就是身型和頭發,身型問題隻要配合好,很容易混過去。
而頭發……,想到頭發,索勒的內疚之心少了很多。孔雀這竹杠敲的,差點沒讓自己當了褲子!一番討價還價下,才同意剪短頭發。
孔雀道:“傷當然疼,不流血怎麼讓那個細作相信是真的?算了,看在……那啥的份上,本王子忍了!”想著自己的身份,孔雀沒好意思把錢掛在嘴邊,他認為那樣太世俗了,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他的頭發確實短了很多,由齊腰變成了齊肩。一些碎發刮在脖頸處,癢癢的很不適應,孔雀用手一抓才想起頭發被剪短了。西域人雖然沒有中原人那種“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觀念,卻已經發展成“留發”乃貴族的向征!因為隻有沒功夫、沒精力、沒錢打理的“三無人員”才會剪掉頭發。
留了多年的頭發被剪,孔雀很是心疼,正要說索勒兩句,突然記起自己的頭發變成了卷發,又莫名的興奮起來。
“索勒,你這個卷頭發的方法是哪學來的?”孔雀問。
說到這個,索勒又開始嘚瑟了!
當時孔雀的頭發剪短後,馬上又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孔雀的頭發沒有賴丹那麼卷,因為母親是漢人的緣故,他的頭發隻微微卷曲。
直發與卷發的區別在於,賴丹這樣披散著就是個英俊帥氣的兒郎,孔雀呢,就像個略豐腴的嫵媚姑娘!
一通大笑後,索勒在孔雀匕首的“要挾”下,決定試試西域女子的作法。他把孔雀的頭發全部弄濕,然後編了數十個發辮,等幹了再拆開,頭發就卷了很多。隻是,這卷法和賴丹那種天然的卷曲還不太一樣,一看就是特別做出的,不但當不了真還會吸引人的目光去看,這就不太妙了!
於是,索勒思之慮之,終於又發明了一種讓他引以為傲的卷發方法。他將細木棍燒得著了火,然後放到水中“呲”地一聲取出,在孔雀的抗議聲中,將他的頭發纏在木棍上,緊一緊再鬆開,頭發就成了天然卷曲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