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涼滑膩的感覺甚是舒爽,若再沒有什麼表示,索勒就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還要被這女人笑話。他攬住萊茵古爾的腰,低聲笑道:“就算班主心急,也要避一避那個小阿朵吧?”
萊茵古爾調笑道:“她早就走了啊!”她的手指輕輕碰觸著索勒的臉頰,索勒的感覺似被輕風撫麵一般,既癢又很舒適。“奴家在少郎君的懷裏,少郎君就不心動?”
索勒笑道:“班主還要我怎麼樣?美人在懷,纖腰盈握,哪個男人不心動?可這青天白日,總要收斂一些。”
“纖腰盈握?少郎的手都不敢碰一碰,又哪裏握了?”
索勒看上去是摟著萊茵古爾,卻是用有衣料的胳膊圈著對方的腰,手卻不碰觸那裸露著的小腹肌膚,萊茵古爾又怎能不察覺?
索勒看著萊茵古兒淡色如琉璃的眼珠。良久,才道:“索勒不是好男人,也覺世間最大幸事便是雙宿合修,但是,這種事索勒從來隻求你情我願,班主的眼睛已經告訴索勒——班主不願!”
這女人看著柔情似水,從頭至腳都在誘惑著人,隻這雙眼睛沒有,雖然也如盈盈秋水般,但透著——清涼。
萊茵古兒身子一僵,望著索勒的眼睛露著茫然之色,等了會兒才道:“那少郎君為何不鬆開奴家?”
索勒笑了,若有人在遠處看,定以為是這一男一女在做調情之事,隻有他二人知道此刻的對話。
“既然有人要看你我合演的這場角抵戲,我們就好好演一場給他看。”索勒看著萊茵古爾訝然的目光,笑道:“怎麼樣,小瞧我了吧?我可是西域第一謀略家呢!”
萊茵古兒“噗嗤” 一笑,也道:“早知道索少郎是個奸猾之人,果然如此!索少郎……”她截住要說話的索勒,繼續道:“奴家知道少郎君仁義,索郡守正直,賴丹校尉英勇,奴家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阿朵,若奴家有什麼不測,還望少郎君給阿朵碗飯吃,不求她寶貴,隻求溫飽平安,也不負故人所托。”
“好,索勒答應班主。”
萊茵古兒笑了,突然嬌笑出聲:“少郎君看不上奴家就直說,難道晚上就會來了?”
索勒笑道:“我們中原人講究無為,有就是無,無就是有,班主又何必較這個真呢?不防留些希望好了。”
萊茵古兒收回攬住他脖頸的手,食指俏皮地點在他的額頭上,輕笑出聲:“狡童!”①
“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嗎?”
“什麼啊,是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哈哈哈,得班主歡喜,當個狡童值了,此乃索勒之大幸!”索勒鬆開萊茵古爾的腰,道:“索勒先告辭了,若有事班主盡可找我,若我……想班長了,哪怕是深夜……”
他的眼睛裏寫著“欲望”二字,萊茵古兒又笑得跟朵大紅花似地道:“奴家隨時恭候。”
一唱一喝的二人走到門口,待萊茵古爾關上門,索勒向左側走去,轉個彎進了小道,他要看看這宅子周圍的環境,正走到宅子後麵,他看到從院牆伸出的大柳樹上有一團野蜂子。
野蜂飛舞是這個季節的常事,但是野蜂一個個死在地上,卻是個奇事!
①:文中關於狡童的詩句,均出於《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