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眨了眨眼,強壓下心中的狂喜,問道:“傅元子怎麼來了?”
“還不是敦煌那點破事!”趙誇皺著眉頭,一臉的苦大仇深樣,埋怨著:“長安都知道了,大司馬派她來查呢,要我看就是看著寶藏眼饞,想趕緊過來看看能不能帶走!”
“兄長!”趙宏板著一張麵孔,剛要開口講大道理,索勒大手一伸,捏著他的頭轉了過去,道:“大人說話,小娃子一邊玩去!”
怕趙宏較真,索勒把趙宏拉到一邊,兩個人繼續嘀咕著。“那你明天回武威還是跟著去敦煌?”
趙誇一翻白眼,用表情告訴索勒你問了句廢話!“當然是去敦煌啊,還要陪著這母瘟神,唉,可嚇死我了!”
索勒很不待見他這樣說傅元子,立刻斥道:“你住嘴吧,還不如你家二郎呢,當心她聽見打得你滿地找牙,她可是傅府郎君!”看趙誇立刻精神緊張地手摸摸臉,眼神四下張望,索勒這才緩了緩口氣繼續:“人傅元子怎麼你了?長得也不錯,你不會是犯什麼事了吧?怕成這樣!”
“我……”趙誇剛要辯解,索勒擺了擺手截下話來:“得得,以後再說,不過我可告訴你,可別隨便說傅元子的壞話,她那後台你惹得起嗎?”
“不敢,不敢!我也就跟你這說說,哪敢亂說話啊!”趙誇擺著手力證清白,他見索勒要走,一把拉住,問道:“你去哪啊?”
“去拜見郡守啊,順便看看傅府郎君,我也拍拍去。”
“別去了,傅元子說今夜要好好休息, 誰也不見,郡守那忙著招待她做準備,哪有功夫理你!走走,咱倆找地喝酒去。”
索勒一側身甩開他的手,道:“見不見在他們,我要是不拜以後又是事,對了,我勸你把你家這位宏小郎帶回去,敦煌現在太亂,他身體又弱別染上什麼病!”
說完他抱了抱拳轉身離開,經過趙宏身邊時,一把又把他抱上車,這才進了郡守府。不過,果然如趙誇所說,郡守根本沒功夫理會他,隻讓他自己好好休息, 並且不許他去打擾傅元子。
索勒雖然想見,但想想明天肯定是一起去敦煌,現在不見就不見了,便與郡守告辭回到館驛。
趙誇也住在這裏,要是知道索勒回來必找他飲酒,索勒想了想決定不回自己的房間。找小廝問清賴丹孔雀的住處,他悄悄地躲過正看歌舞的趙誇,進了孔雀的房間。
賴丹與孔雀都在等他,正聊著天,見他進來並不感到意外。孔雀笑道:“果然是校尉了解你。”
“什麼?”索勒走過去,毫不顧及地端起他倆麵前的酒碗全部喝完。
孔雀道:“校尉知道你肯定不想應付趙誇,隻有我的住處在三層,你隻能到我這裏來。”
索勒點點頭道:“是啊,你聽聽!”不用他說,二樓的軟語鶯啼絲竹琵骨之聲很是明顯。“我都快累死了,哪有時間搭理他!”
賴丹沒好氣地道:“他不在武威呆著,跑這來幹嘛?看到他就煩!”
索勒撇撇嘴,拍了拍他的肩道:“那你可要忍著了,這廝明天還要跟我們一起去敦煌呢。”
“什麼?”賴丹濃眉一凜就要發怒,索勒趕緊道:“消消氣,消消氣,他也不想去,可惜要陪著長安來的傅元子一起。”
“誰?”孔雀與賴丹異口同聲,眉目言語間透著興奮。
傅元子,他們是聽過這個名字的,他是傅府郎君中的一位。
傅府郎君,是大漢一群很神秘的人,聽聞他們各個身懷絕技,執行著很多艱難的任務。但是,哪怕你找遍長安,也找不到一個叫“傅府”的宅院,平日裏也不會有傅氏子弟出沒,因為傅府郎君的名字都隻是他們的掛名,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
不過,對於外邦人而言,傅府郎君就是長安的刺客團。當長安的掌權人不願意動用軍隊,或者用軍隊也無法解決的事時,就會用到他們。其實官方刺客團哪個國家都有,不過,孔雀知道這天下間能與傅府郎君齊名的就隻有匈奴的童仆都尉府,其他的都難成氣候。
傅元子之所以被人們所熟知,是因為她是傅府郎君中唯一的女郎君,也是長安大司馬大將軍霍光的義女,不過誰要是以為這才是她榮耀的來源就大錯特錯了。
三年前,漢人商賈在西域莎車國總是遭劫失掉性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匈奴人幹的,殺人後與莎車國共分財寶,可惜漢國責問時,莎車國王拒不承認。
傅元子便喬裝在漢人商隊中,獨自一人滅了劫持商隊的匈奴沙匪,把三十幾顆真假沙匪的頭顱掛在莎車國的城牆上。第二天,傅元子帶著唯一的活口、莎車國的一位都尉出現在莎車王宮前求見國王。
傅元子與莎車國王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不過從此以後,漢人商隊在莎車再沒有遭過劫持。
她現在到敦煌來,不用問,肯定是霍光的意思,目標肯定是幻景中出現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