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吃驚地看著他,“那麼遠,你去做什麼?”
索勒神秘一笑,“等我回來告訴你,我今天來一是給你送種子,二是和你討酒喝,快把酒準備好,我可饞壞了!”
索勒就是個酒膩子,孔雀無奈隻好命人擺上酒,親自為他倒上。濃濃的葡萄醇香鋪滿整間屋子,索勒饞得眼睛都直了,剛要拿起孔雀先攔道:“就這一杯,這酒可貴得很,我也隻有這一壇,你要慢慢品,別跟喝水似的糟蹋了。”
“知道了,知道了!”索勒舉起夜光杯,先用鼻子嗅了嗅就已陶醉不已,依著孔雀的話先慢慢品了一口,果然,“極品,真不錯!”
孔雀頗為自豪地道:“這酒放了一年了,是……古麗兒帶回來的,……她這一走我也不知道酒的來處了。”
索勒的心也是一沉。古麗兒是孔雀的妹妹,小兩歲,性情活潑開朗,典型的西域少女,可惜去年慘死在草原上,至今凶手未抓到。
索勒一揚脖一杯酒飲下,他抹了抹嘴角,眼中不忿的殺意顯現。“古麗兒的事真的和白狼沒有關係?如果有,我替你殺了他!”
孔雀搖了搖頭道:“沒有關係,我相信白狼。”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索勒突然想起來,自懷中取出兩個小小的錦盒遞給孔雀。“這是參芝丸,長安太醫院的名醫製的,裏麵有二十幾味名貴珍品,每日取下一些用開水化開服用一次,這一顆可以用一個月左右。”
樓蘭畢竟隻是城邦小國,比不得大漢,單看這錦盒孔雀也知道這丸藥肯定非常貴重,趕緊攔道:“不用,這太貴重了。”
索勒卻道:“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左夫人用的,她身體不好,服用兩個月肯定見效。”
左夫人是孔雀的母親,自從古麗兒出事後,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孔雀不可能拒絕給母親的補藥,隻好感激地道:“這,要我怎麼謝謝你!”
索勒舉著杯子討好地笑道:“再來一杯唄?”
孔雀白了他一眼,喚侍女來舉起壇子為他斟滿,一邊道:“這酒後勁很大,兩杯你恐怕就要醉了。”
索勒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一回倒是一口一口慢滋滋地品著,眼睛一個勁地看著前凸後翹的西域少女,喝完一杯又一杯,很是愜意。
“我聽說原來的扜彌國太子賴丹回來了?”孔雀看索勒隻在喝酒,已有了些醉意,用腳一踢他,道:“我問你話呢!”
索勒哪有時間理他,新來的侍女一邊遞著酒一邊朝他拋著媚眼,看得索勒心花怒放,隻盯著她樂眯眯道:“姑娘你新來的嗎?我怎麼從來見過你?這府裏的侍女我都熟。”看那神態就知道喝多了,孔雀說了啥根本沒有聽到!
孔雀看著他,很是無奈,他不得不承認索勒這個英俊的家夥很招女人喜歡。不過,他現在有事要問索勒,可不想耽誤。
朝侍女擺擺手,侍女立刻躬身退下。孔雀見索協隻顧低頭給自己滿酒,氣不打一處來,又踹了一腳,道:“就知道勾搭我的侍女!我問你話呢,你隻有在品佳肴美酒時看女人時才會張口嗎?”
索勒抬起微醺的眼,近在咫尺地看著燈光下的孔雀,一時間竟然以為是那個侍女,打了個酒嗝,目光停在他嘴角處,伸手就要去摸,還一邊“嘿嘿”笑道:“當然有啊,姑娘告訴我你叫什麼,香你的時候肯定會張開啊!”
孔雀“……”
片刻後,索勒如殺豬般的嚎叫響徹雲霄!
第二日一早,被打得烏眼青的索勒以“沒麵目見鄉親”為由死活不肯回敦煌,孔雀被他纏得沒法,隻好在樓蘭給他準備好遠行的一切,還提供了一位老向導兼兩匹駱駝。
孔雀為索勒送行,兩個人騎著馬沿著細長蜿蜒的孔雀河岸奔跑。這一路跑了許久,帶起滾滾黃沙,二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索勒一勒馬韁繩,兩個人才停下。
索勒道:“沒有給你帶蠶種,你失望吧?”
孔雀一愣,沒想到他會說這事,立即搖頭道:“哪那麼容易,蠶是你們漢家的寶貝,我聽商人們說,出關隘時檢查很嚴,別說衣服車馬就連頭冠履襪都要檢查,太難了。”
絲綢隻有大漢才有,卻深受天下貴族所愛,一匹上等絲綢在西域價可至萬金。孔雀的母親原是姑蘇人氏,因家族獲罪被流放北境,機緣巧合成了樓蘭大汗妃,她不但會紡織會刺繡,還同孔雀提過自己會養蠶,孔雀便一心想要得到一些蠶繭,有了蠶樓蘭便真的不愁了。但漢朝對蠶的管控相當嚴格,曾有人私下攜帶被搜出,不論出處地位立刻砍首以儆效尤,所以帶蠶而出勢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