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山不由望了一眼這個同姓的本家,三十出頭的年紀,在一眾掌櫃裏也算是年輕有為了,難怪說話比較……嗯,裝逼。
桂五沒少和蘇家做生意,心中有愧,任憑眾人罵著隻管聽著。這時另外一個年約五十的瘦高者忍不住站了起來,應該是和桂五一起來的機戶:“眾位掌櫃,請聽我說幾句。小的周洪家裏有織機數台,和蘇家做生意多年,沒少受蘇家的照應。隻是前些日子蘇家有好一段日子都不收布匹,我這一大家子都要養活,還要付那生絲錢,那汪老爺過來收綢緞,這才不得已賣給他們。”
“周洪是吧?你要知道得罪我們蘇家,良辰有一百種讓你們周家在這杭州府住不下去的方法。”葉良辰威脅道。不過所謂恩威並施,葉良辰繼續說道:“如果你們識相的話,和那汪家斷了往來,良辰必有重謝。”
周洪頓時被葉良辰唬的汗如雨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吞吞吐吐道:“汪老爺差人收布的時候,讓我們簽了這條子……”
葉良辰接過那條子,掃了幾眼,拍案而起怒道:“這汪老狗真是欺人太甚,既然他想玩,良辰就和他奉陪到底!”
葉青山起身拿起那條子,隻見上麵寫道:茲有織戶周洪,家有織機五台,所有產出布匹均由市價,一律隻能銷給汪家綢緞莊,為期三個月。如有違約當以雙倍賠償。白紙黑字,雙方都簽字畫押了的。
葉青山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葉家這幾天生意回暖,汪家還能穩如泰山,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好一招釜底抽薪,聯合起其他的綢緞莊把杭州府的絲綢供應壟斷了。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天沒有貨物供應,這店就開不起來。
揮退了幾個織戶,蘇晚月向葉青山問道:“大掌櫃可有什麼對策?”
葉青山仔細想了想,實話實說道:“暫時沒想出什麼辦法。”人家都白紙黑字的立下字據了,是有法律效應的,這麼多布匹汪家也不可能一下子賣完,擺明了是拿錢囤積居奇,拖垮蘇家。
蘇家三爺望向蘇晚月道:“晚月,你看要不咱們去求求汪老爺。”
葉青山忙開口道:“不可!汪家的的目的就是針對咱們的綢緞生意,煞費苦心的布局豈會因為我們去求情就作罷呢?”
見大掌櫃都說沒辦法,蘇家眾掌櫃頓時都垂頭喪氣起來,雖然不甘心,但是大掌櫃說的也有道理,汪家這是有預謀的啊。
看來有必要振奮一下士氣,葉青山站起身,從懷裏把兩塊肥皂掏出來放在桌上:“諸位請看,這是在下新發明的東西。”
眾人紛紛圍了上來,胡掌櫃打開一塊肥皂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道:“蘇福大掌櫃,這莫非是什麼吃食?”
“胡掌櫃,這可不是吃的。”
葉青山讓門外的丫鬟打來一盆清水,從袖子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有著幾塊汙漬的帕子,打上肥皂搓洗幾下,頓時幹幹淨淨。
葉青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道:“這個叫做肥皂,專為洗衣之用,很快就可以在我們蘇家的所有商鋪上架銷售。”
在座的掌櫃都是生意精,一下子就從這小小的方塊裏嗅到了其中的商機,一下子興高彩烈起來。
“大小姐,老夫人叫你過去,說是汪家公子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