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娘,你回去和你娘說,我身體壯得很,不用吃肉。”葉青山知道,這個村子的人都是樸實厚道的莊稼人,有幾畝薄田種,混個溫飽就很不錯了,家家基本都是過節才會去鎮上割點肉祭祭五髒廟。貓娘是個單親家庭,由她母親一手拉扯大。可能因為從小沒爹的原因,貓娘性格有點……呃,娘。
貓娘扭著屁股pia~pia~pia~的跑到葉青山的身邊坐下,把手上的嫩藕掰成兩截,把大的那截遞給葉青山。
葉青山張嘴就咬,嫩藕入口鮮脆,甘甜清新。要是再有一碟白糖蘸著吃就更好了。
“虎子哥,我娘說,你救了我,我這條命都是你的了呢,以後可要好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貓娘有些“含情脈脈”的看著葉青山。
葉青山一口藕沒吞下去,就差點嗆了出來,貓娘這家夥,動作像姑娘也就算了,偏偏說話也細聲細氣,差點以為他要說以身相許了。
“虎子,貓娘,你們看這是啥?”河裏一個滿臉黑泥的熊孩子一臉興奮的舉起一條大鯽魚,大喊大叫著往岸邊跑。
酥肉,也是葉青山從小的玩伴,人如其名,也不知道他爹娘怎麼用農家飯菜把他小小的身體養的又白又胖。
酥肉尋了根茅草,把鯽魚穿上,抖著渾身白花花的肉肉,跑到葉青山麵前。
“虎子,這魚帶回家,讓你娘給你補補身子。”酥肉一隻手提著鯽魚,一隻手叉著腰,下麵的小蚯蚓迎風飄揚,得意的像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葉青山不由得被這些孩子的純真,樸實感動到了。他們還小,也許還不知道什麼兄弟情,但是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不好,虎子,你娘尋來了,她還拿了笤帚。”剛才還意氣風發的胖將軍,突然變成了逃兵,抖著白白的肉肉,吭哧吭哧的逃跑了,嗯,靈活的小胖子。
貓娘也一個激靈,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虎子哥快跑,你娘拿了笤帚要打人呢。”邊說邊扭著屁股,pia~pia~pia~……剛還說報答救命之恩,沒義氣。開玩笑,村裏裏誰不知道虎子娘孫氏性格潑辣。
葉青山大病初愈,身子還有點虛弱,沒跑兩步,就被母親攆上。
孫氏擰起葉青山的耳朵,怒道:“你大病未愈,叫你好好躺在家中,養好身子,你卻不聽,白白浪費你爹辛苦給你買回來的湯藥,看我今日怎麼拾掇你。”
嘴上嚴厲,高高舉起的笤帚倒是沒有落下來。
葉青山知道這個便宜老娘擔心自己罷了。躺在床上那幾天,孫氏可是衣不解帶的在身邊照料。
“娘,哎呦輕點,輕點。孩兒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郎中都說可以適當走動呢。”說完葉青山一隻小手往胸口捶了捶,又咳了兩聲。
孫氏趕忙鬆開葉青山的耳朵,急到:“小兔崽子,你捶自己做什麼,身子那麼弱。”趕忙用手輕撫葉青山的胸口,心疼的直皺眉,卻不知葉青山用的苦肉計罷了。
挨著孫氏的罵,葉青山卻心中暖暖的,前一世的老媽也是這樣屬於刀子嘴豆腐心。
鄉間的小路上,母親執意要背著葉青山回家。
葉青山小小的身體伏在母親的背上,踏實,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