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適應能力很強,”老夫人看著霍擎南,“也就是說,和夏歡離婚,你還是有一點不習慣?”
“我會習慣的。”
“說來說去,你就一個目的,想娶喬夢依進門,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跟著你,對吧。”
“對。”霍擎南低聲應道。
“我現在呢,也不在堅持什麼了,因為夏歡那丫頭跟我說,她不想讓你覺得是她死纏爛打,更何況,她說,你跟喬夢依在一起會幸福,所以她跟我說,她祝福你和喬夢依白頭偕老。”老夫人看著遠方,想起夏歡跟她說過的話,老夫人繼續道:“夏歡那丫頭是個實心眼兒的好孩子,沒把握住她,是你霍擎南沒福氣,她主動跟我說要離婚,跟你沒關係,而我人老了,也想做件好事,讓她的人生可以過的開心一點,但是,霍擎南,我也把話跟你說清楚,隻要我一天不死,她喬夢依休想進我霍家大門。”
“既然奶奶這麼堅持,那我也把話放在這裏,除了夢夢,我這輩子誰都不娶,大不了,戶口本上我光棍一輩子。”霍擎南看著霍老夫人一字一句認真的說:“反正,奶奶都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看你今天是存心過來要氣死我?”霍老夫人被霍擎南這句話氣的胸前起伏不定,一雙眼睛死死瞪著霍擎南。
而霍擎南卻一臉慵懶,整個人都是一派雲淡風輕。
霍擎南是被老夫人帶大的,所以,他很清楚,怎麼跟這位老夫人談話,一定要想了又想,才可以回答,因為,老夫人是個人精,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她的話給帶偏了還不自知。
想了想,霍擎南收起慵懶的神色,看著霍老夫人問了句:“奶奶,您找我來,到底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可不認為您叫我上來,就是說這些話的。”
霍老夫人瞪了霍擎南一眼,重重的歎口氣。
霍擎南笑了笑:“奶奶,我娶夢夢的條件,您說,您不說,那您叫我上來就沒有意義,也許,您說了之後,我們可能還有達成一致。”
他是猜不到為什麼老夫人一直不同意他娶喬夢依這件事,不過,隻要他要娶喬夢依,那麼,他希望得到老夫人的認可,畢竟,他是老夫人帶大的,他希望他喜歡的人也能得到老夫人的喜歡,這樣一家人的關係才會和睦幸福。
而且,喬夢依想要名正言順的進霍家的門,老夫人這一關很重要。
所以。不管老夫人提出什麼條件,他都必須盡力做到,並且做到最好,這樣,喬夢依以後進了霍家的門,日子才能好過!
畢竟,他娶喬夢依進門,是希望她被老夫人喜歡的,因為他就老夫人這麼一個最親近的親人了,喬夢依等了他10年,他希望給喬夢依最好的生活,他不希望喬夢依得不到老夫人的喜歡,嫁到霍家以後,每天都過的不快樂。
想到這些,霍擎南在次看向老夫人,言辭懇切:“奶奶,您說,要怎麼才會接受夢夢進門?隻要您說的出,我一定做得到。”
聞言,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霍擎南一眼,然後收回目光。
老夫人轉回辦公桌前坐下,背靠椅子猶豫了半晌,才平靜的開口:“想讓我接受喬夢依,不給她臉色看,這絕對不可能,因為你們對夏歡做的那些事,夏歡那丫頭心善可以不計較,但是我會計較,我不接受她,我隻能做到睜一眼閉一眼,就跟她在新西蘭那10年一樣,我容忍她存在你身邊。”
“奶奶有什麼要求或者條件?”霍擎南立刻問。
“喬夢依身體有先天性遺傳的哮喘病,這個是權威專家醫生確診的,這就是我不可能接受她的最重要的一點。”老夫人看著霍擎南,表情嚴肅:“有先天性遺傳的哮喘病,你知道代表什麼意思嗎?”
“奶奶的意思?”霍擎南被這句話說的一愣,也變得嚴肅起來,有點緊張,有點不敢繼續想,他很清楚先天性遺傳哮喘病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以後喬夢依生下來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會跟她一樣,也有遺傳性哮喘病,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是我不希望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存在,更何況,她生的孩子,我不會喜歡。”老夫人直視霍擎南,一字一字慢慢的說:“我的意思就是,霍家家大業大,不能在你霍擎南這裏就中斷了,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所以,我不想讓霍家有個病秧子的後代,哪怕遺傳性哮喘病這一代可能不遺傳,但是隻要有一點,哪怕那點可能微乎其微,我也要在那點可能沒出現的時候就掐斷在搖籃裏。”
“也許,你和喬夢依運氣好,這一代生的孩子沒有遺傳,但是下一代呢?或者隔代遺傳呢?你們都不能給我一個保證,所以不管什麼因素,都不可以有。”老夫人說完就看著霍擎南。
聞言,霍擎南的腦袋似乎有一點卡帶,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樣的情況,他確實是沒想過的,畢竟,當初醫生也說了,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遺傳,也不能保證會遺傳,這都是沒有保障的事,誰都不能拿一個沒出生的生命做賭注!因為,一旦堵了,那麼,萬一堵中了,後麵等待他們的結果,將是日複一日的檢查和治療。
就像喬夢依就是個例子,好幾次從死亡線上救回來,她那麼大一個人,都經不起折騰,那麼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能經得起折騰嗎??
霍擎南不敢繼續往下想!
他自小接受各種訓練和培養,心性早就已經很堅定,從小就被培養成為霍氏接班人,無論是在談判桌上,麵對形形色色的人,還是遠赴國外談判各種項目,無論何時有任何的突發事件,他都習慣了遇事先保持清醒的頭腦,冷靜的分析,然後給出讓人滿意的答複。
他是霍家長子,身上的擔子比一般人重很多,他肩負的責任也很大,而且從小就經曆了父母離異,這麼多年他不是沒經曆過大風大浪,可是今天,他聽到老夫人這一席話的時候,卻第一次沒有清醒的頭腦,沒有冷靜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