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南看了看李玲的樣子，眉頭緊皺：“有些事你清楚就好了，說穿了就不好看了。”
霍擎南話落，李玲渾身一愣，心底深處生出一絲冷意，一顆心開始一點點往下沉，但是她不管心裏怎麼慌亂，麵上卻絲毫不顯，淡定從容的看著霍擎南，問道：“霍總，你這句話我聽不明白，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我自認進霍氏以來，我工作上還沒有出過差錯，不論大小事務，我都處理的很好，而且，我的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不知道您辭退我的理由是什麼。”
聞言，霍擎南微微挑眉：“你這麼說，我不把話挑明了，你是不會甘心了？”
李玲牽強的扯出一抹微笑，看著霍擎南：“霍總，我真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霍擎南看著她，瞬間臉就變了，“你說你是方岩的學妹，可是你倒是做別人的眼線倒是做的挺好，怎麼，你學長克扣你了還是對你不好？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個人不是熟人，你就連累了你學長？不得不說，你這學妹倒是好學妹，專坑學長的，可惜方岩一片真心想幫你，但是我也承認這麼多年你這眼線倒也做的不錯，麵對我居然還麵不改色，從容淡定的。”
這一瞬間，李玲的心沉入穀底，霍擎南就這麼直白的拆穿了她，她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顫抖。
“霍總，這.....我可以.....”
“你想說你可以解釋是嗎？”霍擎南看著她，“難道是我說的不清楚？”霍擎南目光犀利的看著李玲，一臉陰沉。
“霍總，我可以解釋，我的確不知道您說的什麼，我也不是什麼人的眼線，更不認識霍總您說的喬小姐，我在霍氏這麼多年，認識的人也都在霍氏，其他的我的確不認識，您別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冤枉了人吧。”
李玲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因為她確信，她沒有露出馬腳，而且，她做事一向都是很穩妥的，連方岩都沒有發現過，所以，霍擎南怎麼發現的？她跟霍擎南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很多次她都是通過方岩接觸到霍擎南的，所以，霍擎南了解她怕是假的。
而且，她怎麼說也在總裁辦做了九年半的秘書，對於霍擎南怎麼說也是有一點了解的，說不定他就是故意說這些話來套她的話，隻要她堅持不鬆口，就會讓霍擎南把這個轉移到總裁辦其他的秘書身上。
而且她覺得，總裁辦新來的那個秘書，夏歡就是個很好的替罪羊。她現在都在想辦法怎麼把霍擎南的注意力轉移到夏歡身上去了。
“我不得不承認，那個人找你當眼線，你的確很有潛質，因為你做的很好，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你，但是我這個人向來討厭，有人在我麵前耍小聰明，畢竟，怎麼說也是在霍氏工作了九年，我想在你離開的時候留點麵子給你。”霍擎南淡淡的開口說。
李玲打定主意咬死不鬆口，所以她強裝鎮定：“霍總，你這話很深奧，我的確是不太明白。”
聞言，霍擎南右手撐著下巴，看著李玲，勾起一絲嘴角：“李玲，你是聰明人，但是就不要強裝鎮定了，你是真不明白，那你眼睛裏為什麼慌亂？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珠是會亂轉的。”
“還請霍總說明白些。”李玲說。
霍擎南就那麼看著她，目光犀利，李玲被霍擎南看了好一會兒，還是一臉淡定從容的姿態。
畢竟，霍擎南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隻遇到一個夏歡敢跟他頂嘴，在他注視下，一點不怯場的。
霍擎南收回目光，淡淡的開口：“其實，李玲你麵對被我拆穿後還能有這份淡定還是很不錯的，我也並不想把你身份揭開，畢竟，夢夢把你放在我身邊，我也是為了讓她安心，你在總裁辦九年半，你隻有前半年不是眼線，剩下的九年都是，新西蘭那邊有我的消息，都是通過你傳過去的吧。”
李玲被霍擎南的話說的，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大。
“本來你安安分分的也就算了，但是看起來你並不安分，而且現在情況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所以現在用不著你了，所以你也就不用留著了，因為你做的事讓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留著了。”
“霍總，我.....”李玲還準備說什麼，霍擎南突然厲聲道：“給我出去，今天下班的時候就可以去財務結算你的工資了。”
李玲不可置信，看著霍擎南突然說：“霍總，你怎麼知道我是喬小姐安排在你身邊的眼線？理由是什麼？”
“哦，你還想要理由？還不甘心是嗎？”
“嗯，我需要一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
聞言，霍擎南微微挑眉：“我跟你說那麼多話，我隻說了一次夢夢，可是你說了兩次.......喬小姐，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聞言，李玲臉瞬間蒼白。她細細想了一下，好像第一次霍擎南說的是那個人，第二次也說的那個人，第三次就說了夢夢兩個字，從始至終，好像她自己說了兩次喬小姐，真如霍擎南所說，她這是不打自招。
想到這裏，李玲有些鬱悶，她做事向來仔仔細細，想不到做了九年，居然今天被霍擎南套出來了，不，霍擎南根本都沒套她的話，是她自己口快，說出來了。
果然，能坐在這麼高的位置，不是一般人。
想了好一會兒，李玲開始為自己開脫，畢竟霍氏的待遇是很好的，別的公司拿不到這麼好的待遇了。要是從霍氏出去了，她以後該怎麼辦？
“霍總，我在霍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而且我隻是聽喬小姐的安排而已，並沒有做其他的事危害公司的利益，也沒有做有損公司形象的事，我也並沒有妨礙你的工作和你的私事，我隻是聽喬小姐的話，把你的一些事情告訴她罷了，這是喬小姐要求的。”
霍擎南冷眼看著她，冷聲道：“你覺得你做了那些事還能站在這裏嗎？還能在霍氏留這麼久嗎？你覺得我還會喊你進來我單獨跟你說話嗎？如果你做了那些事，相信跟你談話的人就不是我，而是警察了。”
“可是霍總，喬小姐之所以安排我進來總裁辦，完全是因為她愛你，她在新西蘭也擔心你，她這麼做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你的一舉一動而已，而且這也沒有給你造成困擾，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你這麼做還有理了是不是？”霍擎南冷哼：“如果你在這裏好好工作，但是你的老公疑神疑鬼，背著你安排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你還會說的像現在這麼輕鬆嗎？既然不是當事人，那你就沒資格說這麼輕鬆。”
“好了，說完了就給我立刻出去，我不想把最後一點尊嚴都不給你留，怎麼說，你也不是小女孩了，總該知道要臉吧。”
李玲被霍擎南這麼一說，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霍總，你就這麼貿然的讓我離開總裁辦，喬小姐知道了她會怎麼想？你就不擔心她會生氣嗎？怎麼說我也是她的人呢，，你確定要這麼趕我走嗎？”
“給我滾出去。”霍擎南眉頭緊皺，厲聲喝道。
喬夢依那邊，他自己會想辦法解釋，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喬夢依做法欠妥，而且，李玲在總裁辦那麼多年他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留著隻會徒增煩惱罷了。
他剛開始知道的時候，也是心裏有氣的，而且很震驚，但是最後卻還是忍下去了，想著喬夢依被他送到千裏之外的新西蘭去了，想知道他的消息，他也能理解，就沒在搭理李玲，但是現在喬夢依回來了，這個眼線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他已經承諾喬夢依很快就會娶她進門，他很快就不會讓喬夢依繼續等下去了，所以，很快，喬夢依就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身邊，頂嘴霍太太的頭銜出現在公眾麵前。
而李玲這一瞬間才明白，原來霍擎南一直都知道，今天把她喊進來也是下了決心要讓她離開這裏。
所以，不管她怎麼說，都改變不了她今天過後要離開霍氏的命運了，但是她還是要明白一點，她問道：“霍總，我知道自己今天是最後一天在霍氏上班了，我也很幹脆，所以，在我離開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哪裏露餡兒了？”
聞言，霍擎南挑眉看著她：“很好奇？”
“因為我做的很好，也從未露餡兒，但是你怎麼發現的，我很好奇。”
李玲想了這麼多年她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很隱蔽的，的確是沒有破綻，所以，霍擎南為什麼發現這的確很讓人費解，他今天那番話說出來，就說明了他不是剛才因為她那句喬小姐發現的，應該在之前，至於什麼時候，這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但是無論如何，她今天都要在霍擎南這裏得到一個答案，要不然喬小姐打電話來，她都不知道怎麼解釋，到時候，她不僅交代不了，還拿不到錢。
李玲看著霍擎南，霍擎南頓了頓淡淡的開口說：“凡事能來總裁辦的人，每個人的身份背景，哪所學校畢業的，我都一清二楚，你也不例外，而且，我記得，方岩介紹你來的時候，明確的跟我說過，你讀的大學，是完全靠你的獎學金讀完的，所以，我特地讓方岩把你的家庭情況告訴了我，還記得第一年，過年的時候，我給總裁辦的人發紅包嗎？為什麼你會有五十萬，別人都沒有，我這麼說，你清楚了嗎？”
李玲聽完，一臉震驚。
她之前還在想以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露餡兒了，可是現在霍擎南告訴她，他一直就知道她的存在是在做喬夢依的眼線，而且，霍擎南還把她的家庭情況了解的一清二楚，所以第一年的時候給她一個五十萬的紅包，原來是這樣。
她就說，整個總裁辦，隻有她一個人有五十萬的紅包，那個時候方岩還笑說：她運氣好。看來不是運氣好，而是霍擎南刻意準備的。
這一瞬間，她要是還不明白那就是笨了，她點點頭：“霍總，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做工作交接。”
說完李玲就準備出去，卻在她轉身的時候，霍擎南又突然說：“你明天去醫院，照顧夢夢吧，她身邊彭宇回老家了，我安排了彭青去照顧她，現在你是她熟悉的人，那就和彭青一起照顧她，這樣她也安心。”
李玲愣了愣，點點頭：“好的，霍總。”
霍擎南想著，喬夢依身邊隻有一個男生，而且喬夢依怎麼說對彭青也沒有那麼熟悉，喬夢依應該對李玲比較熟悉，所以，他們兩個正好一起照顧喬夢依，而且，彭青一個男生，有些事總是不方便，有個李玲就方便了。
“李玲，記住，有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做了就是做了，沒做應該是坦蕩蕩的，我希望你記住這句話，現在沒事了，你出去跟方岩交接工作吧。”
李玲點點頭，然後大步走出去，她還沒擰開門，外麵就有人敲響了門，夏歡一把擰開門，和李玲對撞，“李秘書，你好。”夏歡率先笑著打招呼。
“你找霍總，他在裏麵處理文件。”李玲說著。
夏歡側過身讓李玲出去了，然後夏歡大步走進去了，李玲看著夏歡進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但是她笑了下，心底對夏歡的來曆更好奇了，太過神秘，而且，她一點都不像來工作的，給她感覺，像是來打發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