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的錦繡雅軒裏,看了看時間,言傾站了起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夏歡,我說的話,都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自己好好安靜的,想想清楚。你未來的路還很長,外麵的世界也很大,一輩子別讓自己活在痛苦中。”
“好,言言,我會想清楚的。”
夏歡跟著站起來,抱了抱言傾,低聲說。
言傾拍了拍她的背,看著夏歡那雙眼睛,明明很明亮的,現在卻是平靜的毫無波瀾,猶如一潭死水般,夏歡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是鮮活有生命力的,突然這一瞬間她有一種很為她不值的感覺,這麼一個好女孩,為什麼霍擎南要把她拉進霍家的複雜關係中來?
難道,當初撿回來,就是為了利用?
畢竟夏歡還什麼都沒有經曆過,那麼,要用什麼心態去麵對未來的事?她勸了夏歡那麼多,其實,有一句她沒說,她怕傷害夏歡更深,就是喬夢依既然回來了,那麼10年前就注定的事,10年後會再次發生的。
若她不能及早抽身,那麼,到時候一定會比現在更痛,那種可以形容成生不如死的感覺,她是經曆過的。
常聽人說過一句話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但是,若是能避免的悲劇,還是盡早的避免了吧。
言傾在心裏有個主意,她想找個時間去試探的問一下霍擎南的想法,如果霍擎南不說的話,那麼陸子辰應該知道的吧?畢竟,夏歡是她唯一談得來的好朋友了,而她也是夏歡唯一的朋友,朋友之間,不就是要互相幫助麼。
為了朋友,那麼去犧牲一點點,還是可以的。
夏歡把言傾送到別墅門口,看著言傾上了車,車緩緩開出大門,直到言傾的車消失在視線裏了,她依舊保持著沒動。
其實,言傾說的話,那些意思她都懂,自己心裏也清楚,但是,能不能做到,這就不能肯定了,畢竟,說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了。
說起來,夏歡自己都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她對霍擎南明明是恨的,可以說恨入骨的,但是誰會想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愛上他了呢?
從來隻聽說,由愛生恨,到她這裏就反過來了,由恨生愛!
客廳門口,周嬸站在門邊,看著大門前那道身影,微微歎氣,轉過身去,拿著一件披風走出來,“太太,你頭發還沒幹,這夜裏涼,別在這裏站著了。”
“要是吹了冷風,著涼了就不好了。”
“周嬸。”夏歡回過頭看著他,周嬸把披風搭在夏歡的身上,一臉和藹的看著她,夏歡突然問:“周嬸,你以前是霍擎南身邊的傭人,後來你是在英國照顧我的管家,你能不能說說,你覺得霍擎南這個人是什麼樣的?”
“太太,這個.......”
“周嬸,我算是你看著長大的,我們之間也不生疏了,現在霍擎南也不在,你有什麼都可以說的。而且,我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是霍擎南的地盤,所以,也沒什麼。”
周嬸想了想,問道:“太太,其實自從你6歲被霍先生帶回來那天開始,第二天我就跟你一起去了英國,期間我也是不常回來,所以,霍先生這邊,我是很少接觸的,直到近年來,你被霍擎南接到錦繡雅軒,我才跟他多見了幾次。”
夏歡聽著,頓了頓說:“那我在英國的一切事宜,都是你在告訴他的麼?”
“是的。”
“那麼我在英國16年,他每次聽到關於我的事,都是什麼樣的反應?你是主動找他回報呢?還是他打電話問你?”
周嬸突然有些不明白夏歡突然的急切,但是還是照常說:“太太,其實這個.......”
看著周嬸欲言又止的表情,夏歡問道:“其實什麼?你說清楚。”
“這些事都是我打電話告訴給方特助,由他轉達給霍先生,而霍先生的回答,也是由方特助打電話通知我,隻有寥寥數次,霍先生會問我,不過,他找我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聞言,夏歡原本還有些希望的心,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垂著頭,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好笑,為什麼突然在意這些問題呢?從她被霍擎南帶回來的那天,她就隻看到他一個側臉,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方特助送去英國了,至此16年她就一直待在英國,霍擎南根本就沒聯係過她,兩個似乎也就停在那天,霍擎南問她名字,然後就沒下文了。
她在英國的一切事宜都是方岩在處理,這個她知道。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好奇,霍擎南的想法。
其實這樣不過是她的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她總想著離霍擎南近一點,更了解他一點,但是每一次還未靠近,就被霍擎南給阻止了,每一次的碰壁,她也累了,心累,擠不進的世界她幹嘛還要硬擠進去呢?
看著漆黑的夜空,天上的星星眨著眼,那麼亮,那麼亮。可她的眼睛卻亮不起來了。
微微歎口氣,轉身大步走進客廳裏,沒有猶豫的直接上了二樓臥室,有條不紊的洗簌,然後上床睡覺。
這一晚上,前半夜她倒是睡到還好,就是到後半夜,她就眉頭一直皺著,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在夢裏麵,霍擎南圈著喬夢依站在錦繡雅軒門口,而她卻像沒人要的孩子站在台階下麵,她看到霍擎南看著喬夢依的眼神,溫柔的滴出水來,然後看著她的時候,是冰冷刺骨,她聽見霍擎南說:“我最愛的女人回來了,你該消失了,很快,她就被兩個保鏢架走了,到哪裏去了,她不知道,隻是她的視線一直看著門口那兩個人的身影。”
那一瞬間,她覺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
夢完了,她陷入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絲光線,因為害怕,她猛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快速伸出手去把床頭的台燈打開,看著臥室亮了,她捂著胸口深呼吸,拿過手表看了一眼,才淩晨兩點四十,側過頭看了一眼旁邊,整整齊齊。
霍擎南不在家?還是在書房?
再一次一個人度過一晚上了,而被子上,似乎還有他的味道。
下床去接了一杯水喝了,走到窗戶邊,平時停車的地方,現在是空位,說明霍擎南都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