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妹妹和妹夫的關心了,我沒事。”
“姐姐,你一個女孩子,別逞強,身體要緊,家裏又不缺錢,你就請假休息一天,事情晚一天解決也是一樣的,難道霍總還不同意嗎?”
言傾現在隻想垂著頭看著地麵,因為抬起頭就看到對麵那畫麵刺眼,刺的眼生疼生疼。
現在陸子辰和慕嘉琪兩個人隔得很近,額頭觸額頭了,尤其陸子辰對慕嘉琪說話的時候,慕嘉琪整個人都被陸子辰圈在懷裏,一雙手更是被他的手捏在手裏把玩。
這一幕看得言傾眼睛有些酸,發脹,喉嚨也緊,一顆心仿佛被紮滿了針,密密麻麻的疼。
還記得以前她跟陸子辰在一起的時候,陸子辰跟她說話的時候,就是喜歡把她圈在懷裏,把她一雙手捏在手裏。
可是現在,她要站在這裏,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別人做這樣親密的動作,還記得以前陸子辰說,這個動作隻對她一個女生做,可是,現在呢?
他不還是對第二個女生做那個動作了嗎?小時候有人說,拉勾勾的時候說的話是不會被違背的,可是,他們也拉勾了啊,為什麼還是違背了?
所有的承諾,保證,所有的真心,在說分手的時候,都已經不作數了,不是嗎?現在看來,隻覺得是個笑話,可是,陸子辰,你要劈腿就劈腿,為什麼對象要是慕嘉琪?為什麼不能換一個?
是不是非得要讓我看著你們秀恩愛,你們心裏才舒服?不在我麵前秀恩愛會死嗎?不膈應我,你們心裏不好受是嗎?
看著那兩個人若無其事的膩歪,言傾垂下眼,轉過身就準備離開。
“言言,你等等。”陸子辰忽然出聲,“我大清早的來這裏,也是為了跟嘉琪把事情說清楚,現在事情說好了,嘉琪她也理解我了,現在我也要去公司,所以,我們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有車,我自己開車就行。”言傾淡淡的回答。
聞言,陸子辰看了看言傾說:“可是你現在這樣樣子,哈欠連天的,你確定你能開車嗎?反正,我們都要去同一個地方,不如就一起去了吧。”
言傾想了想,低聲說:“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去同一個地方。”
這時候慕嘉琪看著言傾說:“姐姐,既然子辰和你都是去霍氏,你不如就坐他車一起吧。”
“言言,你聽話,你這樣子別開車了,就坐子辰的車吧,反正自己開車也是一樣的,坐子辰的車,你還可以休息會,不必有那麼大的壓力。”秦貝蓮也說道。
聽到母親的勸說,言傾最終點了點頭。
陸子辰又站了起來,然後俯下身在慕嘉琪額頭上親了一下:“那麼,我就先走了,親愛的,這次真的是很抱歉,下次,下次在忙我把事情推給霍總,然後都陪你去。”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我又不無理取鬧,你有工作就去忙吧。”慕嘉琪攀著他的脖子,嬌聲說道,“我相信你,也理解你,你就快去上班吧。”
這時,言傾抬眼看著門外,不過是早上的陽光,卻已經灑滿整個院落,那光怎麼亮得那麼刺眼,刺的眼睛疼。
陸子辰邁著腳步走到她身邊:“我們走吧,言言。”
她點點頭。
言傾在準備上車的時候,側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慕嘉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往這邊看過來。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子辰。
他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低頭上了車,係上安全帶,見她還站在外麵,沉聲說道:“言言,你怎麼還不上車?”
言傾低頭,打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
陸子辰發動車子開出言家的別墅,言傾坐在後排眼睛一直看著車窗外。
這樣兩個人是互不打擾的一畫麵,卻讓言傾覺得車裏安靜而詭異。
就在言傾把頭靠在車窗上的時候,開車的陸子辰卻問道:“言言,昨天晚上在酒吧,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
“聽嘉琪說,你最近每天都是淩晨才回來,你下班也不晚,這麼長時間,你去哪裏了?做了什麼?”
聞言,言傾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看了陸子辰一眼:“這跟你有關係嗎?”
是啊,跟他陸子辰有關係嗎?
她做什麼,是她的自由,他憑什麼來說她?憑什麼質問她?這是她的私事,不是嗎?
“你一個女孩子那麼晚了,還是別太晚才回家,不安全不說,你的身體也承受不了,你還是好好珍惜一下自己,少去酒吧那些地方,那些地方不是好地方。”想到昨晚言傾居然也去了那家酒吧,陸子辰的語氣就不免有些重。
“有勞妹夫擔心了,這是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陸子辰眉頭一皺:“你一定要這麼作踐自己嗎?言言,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以前你很自律的。”
陸子辰的語氣讓言傾也皺了皺眉:“我沒有作踐自己,你想多了。”
“那你能不能說說,為什麼昨晚夏歡在酒吧被欺負的時候,你也在那家酒吧?而方特助跟我說的時候,當時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都那麼晚了,你為什麼不回家?你下班那麼早,就一直待在那家酒吧是嗎?”
“夜生活嘛,不都是這個時間段嗎?”
“言傾。”陸子辰怒道。
她有些頭疼,低下頭去,揉了揉額角:“陸子辰,既然看我不順眼,幹脆點,你在前麵路口的位置就停車,我自己打車去公司。”
陸子辰一口否決:“不可能。”
“陸子辰,你今天哪根筋抽風了?是你讓我坐你車去公司,既然這樣,說那麼多幹什麼?你好好開你的車,我安安靜靜坐我的車,如果不願意,你就停車啊。”
陸子辰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言傾看了他一眼,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
既然他不停車,又看她這不順眼,那不順眼的,幹脆就閉上眼睛,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
就這樣,一路到了公司。
車一停穩,言傾就迅速下了車,用力的甩上車門,大步的往公司走去。
陸子辰快速解開安全帶,也迅速下車,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到身前看著她:“言傾,你給我站住。”
她冷靜的看著他,“陸子辰,這裏是公司,你想做什麼?”
“言傾,我告訴你,以後酒吧那種地方,你敢再去一次試試,還有,酒也不許喝,下了班,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家去,別的地方哪兒都不許去。”陸子辰強勢的命令道,“如果昨天夏歡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要我怎麼辦?當時夏歡是運氣好,霍擎南出現了,要是沒出現呢?如果這件事你遇到了呢?你該怎麼辦?”
聞言,言傾抬起頭,眼睛直視陸子辰,和他對視。
許久,她才輕輕開口:“陸子辰,就算是我遇到了夏歡那種事,自然由我媽去處理,跟你有什麼關係?告訴你,我言傾不是離開了你,就活不下去,沒有了你,我照樣好好的,我的世界太陽照常升起。”
“言傾,你自己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叫做好好的嗎?哪裏好了?一天天的,要精神沒精神的,還每天早出晚歸,還敢學人去泡吧,你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啊,酒吧那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啊,以後你在敢去一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最近我聽說,你還經常去找霍擎南說辭職?”陸子辰說著,捏緊了她的手,“你為什麼要辭職?你辭職了又想做什麼?離開了霍氏你想去哪?”
“我告訴你,言傾,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許去!”
“我去哪裏也不關你的事,憑什麼要經過你允許?”言傾毫不示弱的反駁他,“你憑什麼管我啊?我想做什麼,我媽都不攔我,你憑什麼?我泡吧,我辭職,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如果我說,我今天還去泡吧,你是不是今晚就準備殺到我家去,打斷我的腿?好啊,你來呀,我等著,我就看看,你怎麼下手。”
“我告訴你,言傾,你......你問我憑什麼管你,那我告訴你,憑我是你妹夫。”
陸子辰大聲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上班時候,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隻有他和她在這裏糾纏不清。
聞言,言傾冷冷的看著他,忽然嗤笑出聲:“你說的對,你是我妹夫,那麼,我親愛的妹夫,你可以放開我的手嗎?我可不想有什麼流言傳出來,影響不好。”
陸子辰眼底有著明顯的怒火,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腕,最後,還是緩緩的鬆開了她。
言傾收回自己的手,甩了甩,“你說的沒錯,你是我妹夫,但是我的私事,還輪不著你來指手畫腳。陸子辰我告訴你,我不是慕嘉琪,沒有她那麼事事都想順著你的心。”
“她慕嘉琪有讓你一見鍾情的本事,我沒有,她有讓你喜歡跟她膩歪在一起舍不得分開的本事,我還是沒有,所以,別把我,當成慕嘉琪,你說什麼我就要聽。”
陸子辰的眼底,明顯的劃過一抹傷痛,但很快若無其事。
“說完了,再見。”言傾再次冷冷的說了一句,直直的看著陸子辰。
“其實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畢竟,身體是你自己的。”陸子辰頓了頓,慢慢的放緩了語氣,整個人也頹了下來,臉上也不怎麼好,剛才和言傾發火的氣勢也瞬間削弱。如同被人戳中了命門,毫無還手之力。
“陸子辰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沒有意義。”
“言言,你不能因為我,而開始自暴自棄……你值得更好的,以後好好珍惜自己,畢竟,你的人生才開始。”
言傾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子辰,“你以為我去泡吧是因為你?嗬嗬嗬,陸子辰我真不知道,是該說你自信呢?還是自戀。”
“你陸子辰有什麼資格讓我因為你而自暴自棄?不過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而已,這世界,男人一抓一大把,不是隻有你陸子辰一個男人而已,沒了你,陸子辰,我言傾就要頹廢嗎?失去你,我就要玩物喪誌嗎?我為什麼要因為你一個陸子辰就作踐自己,我的人生正如你所說,剛剛開始,我為什麼要因為你而荒廢呢,你值得嗎?”
“既然我不值得你荒廢,那你就每天笑給我看啊,讓我知道,你不是騙我的。”陸子辰大吼一聲,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努力的控製住自己不要再去碰她,“那你有本事就不要去霍氏頂樓吹風啊,不要一個人鬱鬱寡歡,上班都心不在焉,不要再一個人深夜去酒吧買醉,不要總想著辭職離開這裏,不要在每天精神不濟的出現在公司,你要真有本事,那你就以每天更美更好的狀態出現在我麵前,就像你以前一樣,這樣我才相信。”
“我當然會有更美更好的姿態,但是為什麼要出現在你麵前?你算什麼?我最美的姿態,你不配看,你也沒資格看。”
陸子辰似乎身體有些站不穩,往後仰了仰,不受控製的後退了一步。
言傾也別過臉去,情緒也有些激動。發絲淩亂的散落下來,微風吹過,發絲在身後飄揚。
“言傾。”陸子辰的態度終於完完全全的軟了下來,“言言,就算我們.....分手了,但是還是......朋友,不是嗎?你為什麼不能把你的刺都收起來呢?為什麼不能.....像以前一樣呢?”
“真是抱歉,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誰說分手了還是朋友的,如果你不是慕嘉琪的未婚夫,我想,分手了也可以是朋友,但是,既然你是她未婚夫,我想,我還是有刺的好,這樣,慕嘉琪才不會誤會,畢竟,她是我妹妹,不是嗎?”
“你妹妹......對,你說的對,嘉琪是你妹妹。”
陸子辰低聲的說著,低垂著眼,一副失魂落魄,被她打敗的模樣。
言傾看著這樣的陸子辰卻沒有絲毫的成就感,隻覺得諷刺。
她心裏一氣,伸出腳就踹了他一腳:“告訴你,陸子辰,你不要在我麵前露出這樣的表情,我覺得惡心。”
“當初莫名其妙被分手的人是我,被劈腿的人也是我,這段感情,不是我毀了的,我告訴你,我才是該委屈的人,不是嗎?你憑什麼委屈啊,移情別戀的人是你,說分手的人還是你,最後這段感情的終結者,還是你,現在你有新歡,美人在懷,你還有什麼可委屈的啊?”
言傾踢了一腳,心裏還不解恨,準備踢第二腳,看陸子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受傷的眼神就那麼看著她,抬起的腳收回了,在地上跺了跺腳,轉身大步就走了。
隻留下陸子辰站在清晨的陽光裏,看著她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