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這麼多人,他現在會在這麼多人麵前承認她霍太太的身份嗎?還是……閉口不談。
她的身份,始終是這樣的尷尬,被人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不為人知。他提出隱婚,她沒得選。
可是這一瞬間,這麼多人,她心裏突然冒出一種很強烈的想法,希望他承認她。
霍擎南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在楊哲麵前,氣勢逼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提我妻子?”
聞言,夏歡低垂下頭,眼裏的亮光變得黯然,心裏一股莫名的苦澀不斷湧出。
霍擎南說完,抬眼一掃楊哲的這些朋友,淡然開口:“剛才你們誰碰過她,自己站出來,別讓我請你出來。”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正準備說話,卻看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樓下上來,都一臉詫異,喊出了聲:“爸。”
這些富二代的父親都接到電話,然後匆匆趕來,步履匆忙,在看見兒子安然無恙的時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霍擎南站在原地,臉色陰沉,眾人見狀都清楚,這個時候不能得罪他,要不然,誰去誰倒黴。
這時,方岩走上前,低頭在他身邊輕聲說道:“霍總,您如果要為太太報仇的話,就挑一個人,殺雞儆猴。”
聞言,霍擎南眼睛一抬,薄唇緊抿。
這意思是要放過另外三個?
他側頭去看夏歡,她低頭站在原地,兩隻手在身前不停的絞在一起,看不清她的表情。
在別人眼裏,她隻是他見不得光的情婦,聽到別人這麼說她,他一個字都沒有解釋。
那些平日裏有些點頭之交的老總,一個個領著自己的兒子,走到霍擎南麵前賠禮道歉,言辭懇切,一旁的霍家老宅的管家點頭應對著,看著他們出了酒吧。
霍擎南一邊沉默著,一邊賣了一份人情。
如果今天在這裏他非要處置這些公子哥,誰也沒有辦法。而且,也確實幫夏歡出了氣,但是一時衝動的結果,會讓霍氏以後在商界少了很多支持。
一個夏歡,值不值得他這樣做?
霍擎南的態度,說明了這一切......不值得。
她還沒有這樣的份量,也沒有那麼重要,沒有能夠讓霍擎南頂著得罪所有人的壓力,也要幫她討回公道的份量。
但是霍擎南的怒氣,必須得有人承受。
現在,整個二樓,隻剩下最開始攔著夏歡言語輕佻的楊哲了。
看著這一幕,言傾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方特助來的及時,還有老夫人讓管家來了,要不然,照霍擎南的脾氣,隻怕全部要得罪完了。”
夏歡隨意問了句:“在晉城,還有他霍擎南不敢得罪的人嗎?”
“沒有,但是。”言傾正要解釋,忽然轉念一想,輕輕的拍了拍夏歡的肩膀,“你相信他,霍擎南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知道你也是個懂事的,能理解他。”
她微微揚起唇角笑了笑,聲音低不可聞,仿佛說給自己聽一般,“我不在意這些,今天隻不過讓我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一點都不重要。
或許,霍擎南生氣是原因,不是她夏歡受了欺負和羞辱,而是她頂著的霍太太的這個頭銜,被欺負了。
他看重的,是她頭頂的身份,不是她這個人。
多麼諷刺和可笑。
她忽然抬腳往他身邊走去,送走其他人的霍家管家正好回來,朝她微微點頭,態度不比對霍擎南那般恭敬,這無異於再次說明了她夏歡什麼樣的地位。
她站在他身邊低聲問了句:“霍擎南,接下來你會怎麼做?”
他動了動,側頭看著她:“我……”
這是第一次,麵對夏歡的問題,霍擎南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見狀,夏歡淡淡的笑了笑:“霍擎南,其實沒關係的,你出現的剛好,我也還沒出什麼事,所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她這樣若無其事的態度,讓霍擎南眉頭重重的皺起,皺成一個川字,一股莫名的煩躁籠罩心頭。
這一瞬間,他不是氣她,更多的,更像是氣自己。
站在一旁的管家,言傾,方岩,都鬆了口氣,雖然為夏歡不值,但是,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不能因為一個夏歡,阻斷了霍氏的發展,不是嗎?
楊哲父子倆見霍管家把其他人都送出了酒吧,現在隻剩他們倆,而楊哲的少爺脾氣還在發,看著霍擎南一臉的不滿。
“楊董事長,你說說今天的事,現在該怎麼辦呢?”霍擎南說話了。
他說的不疾不徐,語氣卻是極重,如利刃般的目光直直看著楊哲。
剛才方岩跟他說,殺雞儆猴。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退了一步,做法已經傷了夏歡的心了,所以楊哲這隻雞,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輕饒。
“霍總,這件事,的確是我兒子錯了,是我教子無方,我代他像夏小姐道歉。”楊哲的父親手心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不停的在衣服上擦。
“道歉?隻是一句道歉就想把事情都解決了嗎?楊懂事長,好好想想清楚,一句道歉就夠了嗎?”霍擎南冷聲道。
“霍總,今天的事,我們全部承擔,犬子年輕不懂事,不認識夏小姐,所以冒犯了她,回去我一定好好.....”
楊懂事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兒子打斷了,“爸,你為什麼要對霍擎南低三下四的,他有什麼資格讓你低頭?他霍擎南說白了不就是背後有個霍家嗎,除了還有......”
楊懂事長一巴掌拍在楊哲的肩膀,“你給我閉嘴,我說什麼你別插嘴,你那幾個朋友他已經給麵子放走了,現在就打你這個出頭鳥,你還在這裏不知死活,是不是要氣死我。”
“我們家就這麼任人欺負嗎?”
楊懂事長看著他兒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給我閉嘴,少說一句話,死不了。”
這時霍擎南把視線放在楊哲身上,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楊懂事長還來不及拉著楊哲,楊哲的話已經脫口而出:“我說你,除了霍家你還有什麼本事?除了仗霍家的勢把我扣在這裏,仗勢欺人,也沒什麼了不起。”
“你若有本事,就跟我單挑啊。”
“單挑?一對一單挑?”霍擎南挑眉反問。
“對,一對一,敢不敢?”
“你確定?”霍擎南勾起一絲嘴角,“那如果.....我下手不知輕重,一個不小心,把你打殘了,我怎麼跟楊懂事長交代,畢竟,你是他獨子。”
聞言,楊哲臉色一變,氣的不行。“霍擎南,說話口氣不要那麼大,還沒開始呢,誰輸誰贏還不見結果呢,而且,你這樣一個天天坐辦公室的人,除了說說話敲敲鍵盤,還有什麼本事?”
霍擎南笑了笑,“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麼.....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楊懂事長一直拉著楊哲,卻還是沒拉住,把外套一脫,走上前看著霍擎南。
霍擎南久居上位,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而楊哲卻是一個花花公子,哪裏能和霍擎南做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