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但是呼吸越來越粗重。
看著他的眼睛,夏歡突然伸手,拉低他的頭,主動的吻了上去。
反正這是她躲不過的事,既然這樣,不如趕快,因為麵對霍擎南這樣的逼問,她寧可這樣做。
兩個人用力的吻著,仿佛要把對方吞進肚裏。
這一晚兩人都無眠。
霍擎南每次在進入到最深處的時候,都會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嵌入骨血一般。
夏歡也毫不示弱的回視。
因為霍擎南,她已經沒有人身自由了,也失去自我了,甚至都開始自我放棄了,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她越溫順越主動,霍擎南就會開始厭煩她。
完事後,兩個人都大汗淋漓,霍擎南發尖上滴著汗珠。
最後霍擎南起身離開的時候,夏歡掙紮著坐起來,手裏捏著被子,一臉笑著望向他:“霍擎南,是不是我這樣配合會讓你滿意?”
霍擎南本來要走出去,聽見她的話,轉身,彎腰,手撐在她身旁兩側:“不會。隻會讓我覺得,夏歡,你怎麼會這麼下賤?”
“可是你不就是希望,從我這裏得到滿足感嗎?”
“滿足?”聞言,霍擎南冷笑一聲,“夏歡,做人呢,還是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要記得,在我這裏,你什麼都不是。”
“既然我什麼都不是,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問我,是不是喜歡蘇若清?我喜歡誰,或者我把心給了睡,跟你霍擎南無關不是嗎?”
“現目前來說,你還是我的妻子,不是嗎?”霍擎南看著她,微微一笑:“而我會問,不過是因為,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人惦記,尤其惦記的還是一個男人。”
夏歡把滑落下來的頭發挽在耳後,像暗夜裏綻放的玫瑰,勾起一絲嘴角,一字一句說:“霍擎南,你今天因為蘇若清的事,跟我生那麼大氣,該不會是……你愛上我了吧……”
霍擎南慢慢的靠近她耳邊,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玩味的說道:“你還真是說對了,我發現我越來越愛‘上’你了……”
夏歡臉上強裝出來的笑容一瞬間凝固。
“你給我滾,霍擎南,你怎麼那麼下流,簡直衣冠禽獸。”
“我衣冠禽獸?剛才誰緊緊圈著我的腰的?還那麼配合我?”霍擎南勾了勾唇,“看來,不止明麵上你會配合,私下裏,你配合的也很好。”
“滾滾滾,霍擎南,流氓。”
霍擎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大步走出了她的房間。
夏歡近乎癱軟,霍擎南關了門後,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滑下。
蘇若清,夏歡不是不愛你,不接受你,而是,她根本不允許自己愛上你,不給自己對別人動心的機會。
因為她太髒了,配不上那麼好的你。
麵對霍擎南,她隻能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去激怒他,和自甘墮落的方法,讓霍擎南早點對她她失去興趣。
這樣她就可以早點得到自由了。
休息了幾天夏歡又回到了公司上班。
同事對她這幾天沒有來上班,也見怪不怪了。
不過夏歡所在的辦公室裏,又多了一位同事,是策劃部另一位組長,叫周沐。
夏歡進來公司的時候,周沐被安排去出差了,昨天才回到公司。而剛好昨天夏歡又請假,所以兩個人剛好又錯過了。
周沐很年輕,瘦高類型的,笑起來很陽光,讓人看起來很舒服,說話也比較風趣,幽默,跟人很好相處。
夏歡把一份文件複印好了拿去交給周沐的時候,他抬頭看著夏歡笑了笑:“謝謝。”
這讓夏歡有些意外:“不用謝,周組長,這是我的工作。”
“你進來公司的時候,我正好出差,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工作上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好的,謝謝周組長。”
“叫我名字就好了。”
聞言,夏歡點頭:“知道了,那我先去工作。”
中午的時候,夏歡在公司食堂吃完午飯,就收到言傾的短信,讓她去頂樓,言傾在頂樓等她。
本來準備回策劃部的夏歡,看到短信後,坐著電梯直接去了頂樓那一層。
此刻,言傾一個人站在欄杆旁吹風,就是看背影也透著一股優雅和風情。
看著言傾,夏歡忍不住在心裏想,以前的言傾,到底遭遇和經曆過什麼。而陸子辰和她,明明相愛,為什麼會分開?他們倆之間到底經曆過怎樣的事情?
相信以後會慢慢知道的吧。
她輕輕的走到言傾身邊,和她並排著趴在欄杆上,低聲問道:“又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開心?不開心別憋在心裏。”
“沒什麼不開心的,我很好,隻是中午吃了飯沒有地方去,就覺得來這裏吹吹風挺好的。”言傾笑了笑,轉頭看著夏歡,“不過我剛才在想,如果從這裏跳下去,會是什麼感覺。”
聞言,夏歡被嚇得不輕,一臉驚恐的看著她:“言言,你......”
“看把你嚇的,我逗你的,我就一條命,我珍惜著呢。”言傾看著夏歡笑得眉眼彎彎,“我就是說說而已。工作久了,總是會有些厭倦,我一直就在想,等休假的時候我想去蹦極,跳傘,攀岩,滑雪,玩些刺激的……”
“你要去的時候,也順便帶上我吧,”夏歡看著她說,“我也想去體驗體驗,天天在這裏,上班下班的,跟你一樣,厭倦了。”
“好啊,到時候我告訴你一聲。”言傾一口答應下來,“有機會我們倆一起去。”
風慢慢的有些大,言傾忽然說:“夏歡,你是孤兒,對吧?”
“對,我是孤兒,6歲那年,我流落街頭,被霍擎南帶回家。”
“其實我也和你差不多。”
夏歡一臉訝異:“你……你怎麼.....”
“我爸爸在我三歲的時候,突然意外去世了,我五歲的時候,我媽改嫁了,那個人也是一個離過婚的,和我媽就是,兩個離婚家庭的組合,我媽有我一個女兒,那個人他也有一個女兒,我媽在婚後,家裏就多了一個孩子,我媽希望那個人對我好,所以,不遺餘力地對那個人的女兒好,隻希望他們也能同樣對我,而那個女孩,她就比我小一歲。”
夏歡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言傾,沒想到,原來她是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
她安慰言傾:“言言,不管怎樣,你還有媽媽。”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感慨而已。”言傾情緒很快恢複,“也想讓你知道,你並不是最不幸的那個人,這個世界,不幸的人,其實很多,有比你更幸運的,也有比你更不幸的。”
夏歡突然發現,每次在這個地方,她或多或少的都能聽到一些言傾的故事。
言傾說得對,這個世界,不幸的人何其多,就像她言傾,也是有煩惱的,有些人,真的看外表,看不出來她所經曆的事情。
更看不懂她臉上的雲淡風輕,是不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色。
“對了,夏歡。”言傾想起什麼,突然看著夏歡說道,“趙玲玲父親的公司被霍擎南收購了。趙玲玲父親也順其自然成了霍氏董事會的一名小董事,但是趙玲玲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整個人就不見了,直到現在也沒有看見她。”
夏歡一聽,連忙問道:“那霍司耀呢?他跟趙玲玲一起不見了?”
“不清楚,霍家的事情,除非他們自己願意讓人知道,否則誰也不清楚。不管霍司耀再怎麼樣,他終究頂著霍這個姓,也是霍擎南父親的兒子,所以,不管怎麼說,他始終都是霍家的人。”
“所以,趙玲玲的失蹤,還有趙玲玲父親的公司被霍擎南收購,這一切都是霍擎南的意思,對嗎?”
言傾回答說:“這件事,除了他,誰會這麼做。”
原來,霍擎南最後還是動了趙家,而且動作很快,手段也很不一般,幹脆果斷。
夏歡清楚,經過這次,以後趙玲玲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為難她了。
夏歡不自覺的伸手碰了碰自己臉上的傷,已經在慢慢脫落,開始生出新的皮膚了,隻是有點微微發癢。
言傾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一點讓夏歡很是佩服,但是她同樣相信,現在這樣看似雲淡風輕的言傾,一定過了一段無人知曉的煎熬的日子。
下午上班的時候,夏歡有些無精打采。
她把複印好的文件拿給同事,然後去茶水間接了一杯水,回來的時候,遠遠的,看見陸子辰從策劃部的會議室裏出來。
門開的時候,夏歡還眼尖的看見裏麵坐著言傾,還有今天剛剛出差回來的組長周沐,和另一個組長。
看這個樣子,這次會議架勢很不一般啊,陸子辰是公司副總,按道理,一般不會下到部門來開會,一般都是部門的經理,主管,到他那去彙報工作。
他這次下來開會......難道是因為言傾?
陸子辰這個人怎麼說呢,該正經的時候還是很正經的,但是偶爾也會很親和,不像霍擎南看誰都是一副冰山臉,感覺別人都欠他幾個億沒還似的。
喜歡想起,她被霍司耀綁走的那個晚上,霍擎南帶她走了之後,留下的那那一攤子爛事兒,霍擎南就是丟給陸子辰在處理的。
她看了眼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提起腳步走過去,悄悄的跟在陸子辰和他的助理身後。
見陸子辰走出了策劃部,夏歡立刻放下水杯就跟了上去,結果一出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子辰的助理不見了,而陸子辰就站在走廊裏,轉過身來,輕笑著望向她:“霍太太,從策劃部你就跟著我,你都跟了我一路,想幹什麼?”
陸子辰問的直接,夏歡也不跟他客氣,看著他就直接說道:“我想問你一點事情。”
陸子辰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你天天在他身邊,還有什麼事用得著來問我?在家裏直接問他,不是更方便嗎?而且,也知道的更清楚,不是嗎?”
“誰天天在他身邊了,他是誰啊,哪裏是我這種小人物想見就能見到的。”夏歡撇撇嘴。
“他對你……”陸子辰看著夏歡,忽然神秘的笑了笑,言語間意味深長,“好像有些......與眾不同。”
這個“他”兩人不用明說,都知道是霍擎南。
夏歡有些緊張回頭往四周看了看,好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人。
她看著陸子辰也不囉嗦,直接問道:“我就是想問你,那天晚上過後,你有霍司耀的消息嗎?”
“霍司耀不是霍老夫人帶走了嗎?所以我沒有他的消息。”陸子辰也回答得很直接,“我隻負責處理當時的現場。”
“哦。”
看著夏歡的表情,陸子辰挑挑眉:“沒有從我這裏得到霍司耀的消息,你表情有些失望?你怎麼會對霍司耀這麼上心?”
“那天晚上,他和趙玲玲差點害死我,還害的我差點毀容了,這個仇我可沒忘記,而且他還害得他中槍。”夏歡說,“我隻是想知道他的下場而已,仗著自己是霍家人,無法無天了,這還沒進霍家門呢,要是真進了霍家大門,到時候,說不定又會作什麼妖呢。”
陸子辰看著她一副埋怨的模樣,摸著下巴想了想:“霍司耀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趙玲玲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她中槍那隻手是徹底廢了,因為沒有及時醫治而導致神經壞死,現在人在國外。”
夏歡一臉驚訝,“怎麼會沒有及時醫治?耽誤的時間不算很長啊。”
陸子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因為有人發話了,說誰敢救那隻手,他就收購人家醫院,而且放話出來,說是趙玲玲的那隻手,喜歡打人,喜歡劃別人臉,就那麼廢了正好,以後看她怎麼打人,怎麼去劃別人臉。”
所以這也是霍擎南的意思?
他當時的話和語氣是那麼的不在意,她的命他都覺得不重要,怎麼還會擔心她被打的臉?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她答應了他的條件,做他的女人,所以他才會對她所受的傷和所受的屈辱這麼上心?
夏歡不禁這麼想,果然,霍擎南有爆棚的占有欲,極其的大男子主義。
當她是他的人時候,他處處維護,不吃一點虧。不是他的……他連死活都不管,這人還真是.....怪人。
聞言,夏歡微微歎氣:“我當時看她一個女孩,受了那麼重的傷,有些於心不忍,所以不想對趙玲玲在報複回去,我以為是放過她。卻沒有想到那麼做反而是害了她。如果我當時按照霍擎南的意思,把那耳光和刀傷還回去,說不定,霍擎南就不會說這話了吧。”
“她都那樣對你,劃傷你的臉了,你對她還於心不忍?”
“俗話說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夏歡回答,“而且,我隻是不想給自己樹立太多敵人。”
夏歡的話讓陸子辰很是好奇,他看著夏歡問道:“為什麼?”
夏歡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現在我是有他做靠山,什麼事他都撐腰,但是未來有一天,我和他不再有任何關係了呢?我離開霍家了,我該如何?”
陸子辰笑著點頭:“我不得不說,夏歡,你很聰明。”
“做人嘛,有時候,不能太絕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也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準備著不是。”
這句話陸子辰辰微微一愣,他抿了抿唇,斜靠在牆上,目光一時間放得很遠:“言言以前,也對我說過這麼一句話。”
夏歡聽後也是一愣。
陸子辰在說起言傾的時候,為什麼會這樣的表情?
夏歡從陸子辰眼裏看到了:無奈,而且說起言傾的時候,他眼裏是有愛的,並非不愛,如果他愛言傾,為什麼要分開?為什麼會有無奈?
這表情很奇怪,不是嗎?有愛,卻表現無奈。
想起今天言傾在樓頂和她說的話,夏歡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低落了下來:“在我第一次看見言言的時候,我覺得她這樣的女人,美麗優雅有氣質,工作能力也一流,而且她的笑容很暖,跟她在一起,很輕鬆,當時,說實話,我以為她一定是生活在陽光開朗無憂無慮的家庭裏。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陸子辰看著她:“是不是言言都告訴你了?”
聞言,夏歡點點頭:“對,大致的事情,我都清楚了。”
陸子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那笑容裏有著說不明道不清的苦澀,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仿佛隻是夏歡的錯覺一般。
“陸子辰,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言言,你們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曾經深愛的愛人,突然變成自己的妹夫,任憑言言再怎麼雲淡風輕,若無其事,她心裏......”
“夏歡,你說的有些多了。”陸子辰直起身,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我先走了。言言那裏……你和她好好相處,她是個善良的人。”
夏歡就那麼看著他離開,站在原地什麼也沒說。
回到辦公室,因為陸子辰的話,夏歡有些悶悶不樂,不過總算是等到下班了。
夏歡走出公司,剛走到路口的時候,霍擎南的車就停在了她的麵前。
夏歡沒有猶豫,拉開車門就坐上去了,他什麼也沒說,她也什麼都沒有問。兩個人就這樣坐在車裏,氣氛壓抑。就像吵架鬧別扭的夫妻。
直到霍擎南的車到了霍家老宅裏麵,夏歡才注意到周圍的一切,連忙問道:“你帶我來老宅做什麼?我們才見過奶奶,今天.....”
“來這裏,就一定是來見奶奶嗎?”
夏歡不解,看著他問道:“不然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