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夏母欣慰的拉過晚晴的手，“你一定好好拜拜！”
轉過頭，又溫柔、專注的摸摸晚霽的頭，“你也是。”
傍晚的風有些微涼，晚晴和晚霽擺好供品，手持香柱筆直的跪在地上，不約而同地盯著旁邊“梅氏之墓”的簡陋石碑。
“從未見過這位梅姨娘，這座墳似乎是衣冠塚。想來是個極好的人，娘要我們年年來祭。”
“聽說是娘之前服侍的小姐，娘跟著那位小姐念了好幾年書，好生羨慕。”晚晴轉過臉興奮的看著晚霽，“我也想好好識字學文！”
“如果是小晴的話一定行！”晚霽甜甜回應，眼睛彎的像月牙。
日頭沉了，但兩人就這樣相視著哈哈大笑起來，空蕩單薄的山坡盡是二人的笑語。
伴著月色回到家，晚霽將盛供品的菜籃輕放門台上，抖抖身上的泥土，接著開始拍晚晴身上的泥土。
一陣談笑聲從屋裏傳來。
透過門縫看到背影，晚霽扭頭對晚晴調笑道，“劉媒婆又來了，你隻消從中選一位學識淵博的做夫君，往後便日日書香了。”
“小霽、小晴的婚事就拜托您了。咳咳~”夏母微躬著身子，麵露難色。
劉媒婆掩麵笑道，“鄉裏鄉親的，謝什麼！就是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兩個孩子還小。”
“孩子她爸去的早，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也撐不了多久了。她們有個好歸宿，我才能安心。”
“別胡說！”劉媒婆眼中一絲悲憫，“我幫你就是了。小霽那有幾戶好人家找我提，小晴我再找找好人家。”
二人聽罷，默默轉了身去廚房給母親準備晚飯。
小霽嫻熟的切著蘿卜絲，看下旁邊悶聲摘白菜的小晴，“小晴，你有些不高興啊？”
“娘的意思我明白，可小霽你願意這樣隨意委了不認識的人？”小晴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語氣中很是不滿。
小霽垂下雙眸，繼續切菜，淡淡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
“我才不願意！”小晴捏碎手中的菜，“我一定要嫁給我喜愛的人！若我找不到學富五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小晴看向小霽，“那我情願不嫁！永遠和小霽在一起就好！”
小霽手指一頓，看著小晴明亮的眸子，凍的發紅的小臉蛋現出淺淺的梨窩，“好！”眼睛又彎成了月牙。
一場大雪帶來了杜家的一場葬禮。雕梁畫棟掛滿了潔白的祭祀紗幔，廳堂中的排位上娟秀刻著“杜妻王氏之靈位”。
老管家對麵前冷冰冰站著的背影俯首，輕輕道：“老爺，夫人走了。那梅小姐所生的孩子……”
“接回來吧。”杜冠忠轉過身，聲音有些沙啞，“這些年是我欠她的，我要加倍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