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精致女人(1 / 2)

時近中秋。一列火車開往南方。再有幾個小時,就能到達首屈一指的金融中心海州。上車開始的十幾個小時中,唐士宏總在變化座位,變換車廂。現在才於7號車廂中安穩了幾個小時。唐士宏身形略微單薄,白皙俊秀,左手小指上,戴著一圈有些曆史的白銀戒指。他靠在椅上,拿著一個本子一隻筆,正在畫甲子時空周期線。這是一個極致儒雅俊秀的年輕人。這節較為清淨的車廂中一頭,有三個昆州上車的兩男一女,於前方一個卡座間鬥地主。不時的朝這邊張望一眼。唐士宏裝作不知道,低著頭畫線。身邊坐著一個獨身美麗女人,時近深秋夜裏的氣溫偏低,她穿了件羊毛衫,卻遮掩不了她身體凹凸有致。她雙眉精致,卻因為連夜的火車導致疲勞,有些“散眉”態。兩隻精致的耳垂略微發紅。這在醫學上,是久座下血液循環受阻不能分散,向“冷血部位”集中態勢。但在相學上稱為“雙耳失陰”。是平衡破壞的態勢。她白皙精致的鼻子上,架著一副聖羅蘭平光鏡,手裏握著一本英文版《包法利夫人》閱讀。閱讀手勢導致她袖口略往下,露出了百達翡麗腕表。許多人抬著一本非主流讀物閱讀,重要的不是看懂,而是讓別人以為他能看懂。這是彰顯品位的一種形式。但這個戴著聖羅蘭鏡架和百達翡麗腕的女人,手拿這樣一本書,看起來就順理成章了,卻又和這個火車環境格格不入。“她應該坐在國際航班的頭等艙裏,而不是在這趟列車上麵。”唐士宏側頭看她兩次,對收集到的如上信息有些好奇。快黎明了。女人取下眼鏡,捏捏眼角,直接把眼睛放在書頁間,當做書簽合起了書本。這個不起眼的細節代表,她和賺工資買名牌的女人不同,她不在乎、也不會去愛護這幅價值2300美金的眼鏡。精致女人也在注意唐士宏,看他的全盤氣質。唐士宏停止了畫線,把筆夾在小本子間,把小本子放在桌子上的動作,竟然和精致女人有些相似。精致女人楞了楞,這個細節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從小一定生在書香門第或者大富之家,很隨意的動作能顯示一種平時的習慣。“你去海州幹什麼?”精致女人看人有些仰視的意味,卻對他好奇了。唐士宏扭頭看著她片刻,所問非所答的道:“火車上處處是是非,我願意在你身邊停留,不表示你沒有是非。我隻是有些好奇,這趟海州之行注定要在你身上寫下一筆。”“?”沒想到惹出這麼一句來,精致女人耐著性子又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唐士宏道:“你嘴角下方有一顆風韻的紅美人痣,卻不走傳統,留著近似男兒的短碎發型,這麵相叫中原一點紅,有這種麵相這代表了你卓越和強勢。很難有人能走入你的世界,得到你的認可。這從人情世故來說,你孤立了。麵相沒有凶吉之說,任何一件事務發生,都有時間和空間的限製。”“你原本應該在航班頭等艙裏,當你不走尋常路進入火車環境時,正如你靚麗臉龐上的那一點紅痣,會引人矚目。形成‘一點紅臨風口位局’。風口位也沒有凶吉之說,但讓人處於風尖浪口,出事的時候就槍打出頭鳥。風口位和一點紅屬性一樣,結合後成局,形成共振。所謂局,就是兩物以上相交,屬性相近,而後共振。你身上發生雙陽上耳,輝映下顎一點紅,臨風口位,必有災禍。”精致女人完全愕然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想泡我?”唐士宏道:“我隻是看到了一些你身上的東西。”“哈。”精致女人覺得極其好笑的樣子道,“這個年代還有這種神棍在火車上招搖撞騙,我真是見識了。”唐士宏微微一笑道:“不勉強。”精致女人從有好感變為了反感,扭開了頭,不理會了。她想換座位,卻抬手看表,馬上到海州了。想想又覺得沒必要。就這麼於沉默中,火車繼續前進。片刻,她忍不住的樣子又問:“雖然我不信這些,但還是想聽你解釋一下,所謂的兩物相交的共振?”唐士宏扭頭看了一眼窗外道:“比方說一個人是相安無害的,一但兩個屬性相近的饒舌婦人湊一起,就會不停的說那個誰誰誰,這從人情世故解釋是搬弄是非,但從相學解釋叫‘饒舌鬼局’。饒舌鬼局的能量大小,取決於參與共振的兩婆娘的能力大小,以及時間和空間。假如在個她們圈子的敏感時間,又處於敏感事務中(空間),那就一定有是非。”她更加反感了些,提高聲音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根本不信這些,你請離開,不然我叫乘警。”唐士宏沒有猶豫,收起了小本子和筆起身,離開了這個車廂。精致女人注視著他卓越的背影,有些生氣,低聲罵了句:“死男人。”低頭的時候她又發現,桌子上有幾個用水跡寫的小字:“你真麻煩了。但死不了,我們還會見麵的。”……車廂衛生間裏,唐士宏等著到站。在他的眼睛看來,整個世界就是無數線條相交的一幅圖,任何東西都有跡可循。宇宙是全息的,所有的規律,都隱藏在了由甲子時空線組合而成的山河萬象圖之中。任何一件事的達成,都是兩條線的交錯,時間和空間。當時間不足的時候,用空間彌補,空間不足的時候,就用時間延長。這些理論不是現今任何一個風水或神相流派。唐士宏也從未得到過什麼傳承。從出生的那天起,唐士宏總是以一雙冷眼看世界,默默學習、觀察。思考著,隨即唐士宏打住了思緒,扭頭看一眼窗外,天亮了,也聽到了火車進站之前的預示聲。唐士宏抬手看一次手表,起身走出,腰身略微單薄,卻如同刀鋒一樣筆直……天蒙蒙亮,沒有任何行李的唐士宏跟著出站口人流走。這次駕臨海州,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記得已故媽媽曾經提及過,自己出生在海州。唐士宏沒來過海州,卻始終對這個自己的出生地有著一絲好奇。抬手看表,唐士宏走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觀察著。遠處,火車上有過對話的精致女人拖著行李出站。她身後跟著一個低著頭走路的女人。那女人正是於前方一個卡座中打撲克的女人。另外兩個男人分開走,處於精致女人的左右,不遠不近。在人流眾多的出站口,借助擁擠,左右兩個男人靠近了那個精致女人,左邊的男人輕撞精致女人一下。故意以揩油或小偷方式,吸引精致女人注意力。果然,精致女人敏感的摸一下口袋,然後回身看著左邊撞她的男人。“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撞她的男人禮貌的道歉。聽對方這樣說,口袋裏的東西也還在,精致女人沒多說什麼,繼續拖著行李準備走。就在以為“靴子落地”了,放鬆了警惕的她彎腰拿行李的時候,右邊那個男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她兩個口袋中,拿走了兩件東西。唐士宏看到了精致女人身上的“災禍”,但讓他好奇的是,對方拿走的不是昂貴的眼鏡和手表?卻是錢包和手機。精致女人這樣層次的人,不會如同暴發戶似的攜帶很多現金,這類人一般以劃卡為主。唐士宏也知道,對於她這樣的人,倘若隻損失價值幾萬的手表和眼鏡,算不上“災禍”。但是分明看到了她的災禍格局。甩了甩頭,唐士宏繼續冷眼旁觀。這時,隻見後麵的那個同夥女人,上前找“受害者”攀談。唐士宏拿出小本子開始畫線,時而抬頭看去,見兩個拿走錢包和手機的男人沒離開,而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翻錢包、看手機,另一人拿著平板在操作。看手裏兩條時空線相交,竟然自己也在其中,會和這個精致女人的事有交集。唐士宏喃喃說了句:“有意思……”“這些沒腦子的東西,究竟在幹什麼呢?”唐士宏猶豫著要不要離開避局?但又對未知的東西也很好奇,猶豫著要不要留下來應局呢?留下來,從甲子時空線看會有一些麻煩,但對自己來說算不上災禍,僅僅是一個生活插曲。思索著,唐士宏繼續冷眼旁觀。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出站口,精致女人被“老鄉”拖住交流什麼?看起來其實她為人不錯。盡管有些疲憊,卻在幫助解答。另一邊,兩個湊在一起的男人不停的操作平板,時而操作精致女人的手機。時間很快,這個時候,兩個男人似乎完成了一些東西,其中一個借助最後的人流掩飾,接近了精致女人,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法,把手機和錢包,再次放回了精致女人的口袋裏。唐士宏抬手看表,這個過程六分鍾,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