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狠絕之輩就落得如此下場,像此等無名之輩怎敢再放肆?一股威勢加身,頓時如芒在背,隻差兩股戰戰了,看樣子他這輩子修為再難寸進了,境界也戛然止於此出了。
高人就是不一樣,這一手出來全場都被震懾住了。
到了如此形勢,雲莊上人代表正道眾人表了態,甘願暫退,隻要魔教不再為禍人間,正道也絕不輕挑戰事。魔門眾人攝於此威,也說明決不輕動,撤守魔界之內,隻以幽央城代表魔界,立名於修真界。其實魔教眾人的目標世人皆知,隻是為了等待門下出一個能壓下鴻烈的人罷了,恐怕隻要鴻烈存在一天,修真界就能保持這風雨中的一點平靜。
鴻烈到了一聲謝,徑自跨上了飛天靈虎,也沒與眾人再多說一句,獨自走了,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了天地盡頭。空中僅傳來幾句偈語:道魔本同根,皆自由心生,陰陽衍五行,殊途同歸元。但凡數千載,終化天地間,外相由心盡,逍遙方可明。
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在此之後,道魔皆歸於沉寂,其實都在暗暗的培養門下弟子。鴻烈尊者卻音訊全無,仿佛從來不曾出現一般,要不是那把龍嘯之威難從心中消去,恐怕眾人已淡忘了那個人吧。而因此修真界也基本歸於和平,但我除魔衛道,斬邪去惡的宗旨沒變,你想弑殺天下的想法亦未變。所以今天我殺一魔頭,你殺我一弟子,這些小打小鬧卻從未終止過。
但真正的動蕩,恐怕是在等待爆發的那一刻吧。
可鴻烈尊者為何又會突然出現呢?多少讓人難以理解,這疑問沒有讓人困惑多久。
那鴻烈尊者發話了,“雖然我等超脫常人開始修真,讓人看來長生不老,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兩千多年恐怕就是大限之期,隻有到了一定的境界的人才能知道,當你們到了如此境界就可以感覺的到。”
眾人聽後大吃一驚,其中有一人問道,如何才能突破這限製呢?鴻烈尊者微微的搖了搖頭,卻未作答,隻是說:“為師今天召集你們,就是讓你等下山,重新投師,不管道魔功法都有其可取之處,爾等可集百家之長,自行參悟,力求突破。”
“師尊,為何要重新入門呢,我們合力參悟為何不可?”
“人人敝帚自珍,何年方可突破啊!以至於天下連為師這種境界之人就屈指可數。”輕輕一聲歎息。
“為師主意已定,遁破虛空,看能否在修真界之外找到突破的道路,此處有七麵令牌,爾等各持一麵,我有一麵,有人突破就已本門秘法互召,此令重現人間之時,就是吾等突破之日,到時候再來此地相聚,切記,切記。”說完就破空而去,隻留下天邊的霞光徐徐蕩漾。
夜色漸濃,茅屋之中師兄弟七人一一道別,各自超然而去,不愧是名師名徒,行事灑脫,不被世俗情感所累。
夜空終於暗了下來,四周的青山一片靜謐。殘月之下,隻見黑影憧憧,那彎月也大半深藏在夜雲之中。可是殊不知它像一個人一樣,是唯一一個見證這威震修真界的人遁破虛空離開的,也是見證著這幾人散落在天地各處的唯一一個局外人,亦是唯一一個見證著這今天驚天秘密的人。
隨著眾人的各自遠去,這一片青山靜了下來,那泉水似乎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依然叮咚作響,奏著那千百年來從不曾改變的音韻。
那七人卻是約好了的,老大與老六天資最好,分別去了正魔兩道的泰山北鬥,玄心派與幽央教,老二、老四卻選擇了道門其他兩派,老三去了佛門,老五膽大隻身去了妖界,想以妖族壽元長久的優勢來獲得突破。唯有老七憊懶,隱居了起來,做了一個鄉野樵夫,打柴換錢喝酒,賞景踏青遊玩,梅妻鶴子青山綠水作伴,逍遙自在歸於世俗於自然,想從此獲得突破。
修真界還是那個修真界,並沒有因為八人的或離開或加入而又大變化,倒是杏簾酒家多了一個喝酒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