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萬雄走出帝豪酒吧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高考計劃已經成功的完成,但他的內心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反而是一種茫然。
和娜娜的事情該怎麼向她解釋?將來又該怎麼定位和她關係?像許多戀人一樣,結束了再做普通朋友?可是他們之間還可以做朋友嗎?還是直接從此結束,老死不相往來?等待自己的大學生活又將是怎樣?會如願以償的和那個僅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孩相遇在同一個大學嗎?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把任何事情都計劃的很完美的蕭萬雄從來就沒有這麼茫然過。
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夕陽的餘暉將蕭萬雄的影子托的好長好長,現在的蕭萬雄感覺好孤獨、好無助,娜娜的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說,所有的苦都隻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著。
不知道將要到哪裏上大學,去上大學之後,自己一手所建的翰林幫又應該交給誰來打理?總不能讓一個人數近萬的黑幫群龍無首吧,司徒宏雖然很有能力,很有當大哥的潛力,但缺乏智謀。自己的翰林集團又應該如何發展?這個帝豪酒吧又該怎麼生存?將來要不要在自己去上大學的地方打下一片天地?怎麼上大學?鋒芒畢露還是保持低調?
和那個女孩子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見麵?還像以前一樣直接拉住人家說自己喜歡你嗎?在那女孩麵前又應該樹立一個什麼形象?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是個黑幫頭子會怎麼樣?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手上有許多鮮血,又會怎麼樣?
雖然蕭萬雄有過不少女人,但對待感情,他的的確確是個菜鳥。
繼續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一直在沉思。想起那個幾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蕭萬雄突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欠考慮,不過他並不後悔。
蕭萬雄一向就是這樣,從來不後悔,即使明明知道錯了也不後悔,畢竟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買。
“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不為江山為紅顏,可歎,可敬。”一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傳進蕭萬雄的耳朵。
沉思漫步的蕭萬雄沒在意這個聲音發自何處,隻是隨口一句:“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何樂而不為?”繼續思考,對,是思考,而不是發呆。
“周幽王,戲諸侯;呂奉先,戲貂蟬,迷戀紅顏丟江山啊,還望三思而後行。”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蕭萬雄的瞳孔瞬間收縮,居然走神了,要是別人想殺自己,都死了一百次了,豁然轉身,蕭萬雄繃緊的神經慢慢舒緩了下來。
聲音發自一個老者,衣衫算不上襤褸,但也絕不華麗或者光鮮,是那種八十年代的粗布藍色中山裝,還打了幾個補丁,花白的頭發和胡須都顯得有些蓬亂,和蒼老的聲音不符的是異常的紅潤健康的臉色,兩條長長的眉毛加上碩大的耳垂,使老者看上去很有些仙風道骨。眼神很深邃,但這種深邃和蕭萬雄眼神的那種深邃是不同的,假如說蕭萬雄的眼神給人一種睿智的感覺,那麼老者的眼神就是滄桑。
老者隻是靜靜的坐在一個被人“打”翻的公用電話亭上(唉,現在居民的素質啊,電話被“打”壞,垃圾桶被推到拉到廢品收購站,那是常事。),沒有任何道具,更沒有什麼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豪言壯語”。唯一能稱得上是道具的是一張紅布,畫著八卦圖,不過上麵的“坎”和“兌”正好畫反了位置。
聽到老者的話,蕭萬雄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來,不過一看是個神棍,蕭萬雄沒有理會他,抬頭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