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沒有怎麼吃過苦的瑾萱,竟然也就憑著那麼一股子倔勁兒硬生生的撐了下來,沒日沒夜的快馬加鞭。
終於數日之後,瑾萱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到了空城,力挽狂瀾,將劣勢轉為大勝。
但是在那之後,瑾萱也大病了一場,之後蒼嘯國又大軍壓境,讓瑾萱喘不過氣來,也就是在那時,揚靈說有人潛入空城,甚至有好幾次想要接近瑾萱,不過都被揚靈解決了。
那個時候瑾萱和揚靈都懷疑是皇後派來的人。
不過,現在結合裴恭欽的憶境來看的話,那些人應該都是裴恭欽派來的。
裴恭欽這一冷落便是四年,這期間除了一次,便再未踏進沈詩晴宮門一步,就連兩人的步攆擦肩而過也未多說一句,但是廢後之說卻就那麼煙消雲散了。
景熙四十七年。
裴恭欽麵色陰翳的一路走向沈詩晴的寢宮,麵對突如其來的裴恭欽,沈詩晴一臉的詫異,不過很快的就掩蓋過去了,一個眼神,身旁的宮人也很快的就退了下去。
“蒼嘯國大軍壓境,萱兒擋不住了。”
裴恭欽還未坐下便開口。
聽了裴恭欽的話,沈詩晴沉默的看向了窗外,清晨的露珠掛在葉尖之上,將落而又未落,折射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不知它是會消散在這微冷的陽光下,還是融於泥土之中,滋養一物,以另一種方式存於世間。
“我知道。”
“我幾番下旨,可是萱兒都置若罔聞,現如今是真的……”
“萱兒心中是有你這個父皇的。”
沈詩晴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裴恭欽,聽了沈詩晴的話,裴恭欽有些不解。
“若是你以你的名義,急召帝姬回宮,那麼帝姬於情於理都會回來的。”
話音一落,裴恭欽的神色也豁然起來,沉詩晴說得不錯,若是他病危,那麼不管怎麼樣,瑾萱都是要回來的。
於情,他是瑾萱的父皇,於理,為了穩定軍心,哪怕是有詐,瑾萱也要回來確定一二。
裴恭欽想通了以後,轉身便離開,離開之時,在門口,身子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側目望去,卻看見沈詩晴早已望向了窗台之外,裴恭欽目光沉沉,歎了一口氣,抬腳,離開。
裴恭欽不知,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沈詩晴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他他那毅然決然的背影上,神情複雜,五分哀慟三分薄涼,兩分譏諷還有些許憐憫暗藏其中。
瑾萱有些不懂,他們二人之間這個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種異樣的感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且剛剛沈詩晴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是落在裴恭欽的麵容之上的,可是裴恭欽從未注意到,隻在裴恭欽轉身回頭的那一刻,沈詩晴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的將目光轉向窗外,這一切,都是裴恭欽所不知的,但卻都落在瑾萱的眼裏。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瑾萱對於沈詩晴的認知有了改變,也許她並不像瑾萱自己所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