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傅衍絕非池中之物,現如今又和裴恭欽走得如此的近,其意圖不言而喻。
“為什麼?”
陸離抬起頭直視瑾萱,他不明白瑾萱為什麼對這事兒這麼上心。
在陸離看來,瑾萱若是帝姬,那麼傅衍和裴恭欽聯手,瑾萱不應該是樂見其成的嗎?畢竟新朝滅了瑾萱的故國。
可是細細想來,陸離又覺得這樣想不通,跟在瑾萱身邊這麼久,從未見瑾萱有任何的想要複國的意圖。
昨日裴恭欽和沈詩晴都到瑾萱的房中,深夜到此,卻又不歡而散,這麼看來,他們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因為我不想我爹有什麼危險,他是我唯一的血脈親人。”
瑾萱拎起酒壺,抬手,高高的將酒倒入酒樽中,嘩啦啦的流水聲飄蕩在空蕩蕩的芳菲苑裏,寂寞而無聲,伴著清淺的呼吸,落寞而哀傷。
“你真的是……”
陸離的話才出口,瑾萱低著頭,嘴角動了動未出聲,良久陸離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真的是,那傳說中精彩瀲灩的千古第一帝姬。”
沒有疑問,而是肯定,帶著一錘定音的語氣。
瑾萱聽了,淡淡的一笑。
“是與不是有何分別?我就是我,從未改變。”
關於瑾萱是不是帝姬這件事已經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了,若說一開始瑾萱還有點想要隱瞞的心,但是既然來了這侯府,那麼也就沒有瞞下去的必要了,更何況結成聯盟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陸離久久不語,瑾萱也不著急,一杯酒,一杯酒的慢慢的品嚐,終於一壺酒見底了。
“揚靈,再拿一壺酒來。”
瑾萱說完,歪著腦袋想了又想,大吼:“不,拿一壇酒過來。”
聽見瑾萱的話,陸離有些不讚同的按住瑾萱的手,冰冷得有些刺骨,陸離瑟縮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將手拿開。
“女孩子,還是少喝一些為妙。”
瑾萱察覺到了陸離的小動作,心中一暖,將手從陸離的手掌之中抽離,陸離以為瑾萱是不願意他碰她,當下也將手收回。
隻見瑾萱笑著搖搖頭說:“女孩子?我當年可沒少喝過比這還烈的酒。”
瑾萱說這話令她想起了那段刀光劍影,征戰四方的時光,對於瑾萱而言,那段時光是不可言狀的。
看著瑾萱有些哀傷,有些複雜的表情,陸離大笑一聲。
“揚靈,多拿兩壇酒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那日瑾萱和陸離一直喝到月半三更,他們兩個暢談古今,詩詞歌賦,朝政野史無一不談。
最後瑾萱靠著揚靈目送著陸離離開,看著陸離踉踉蹌蹌的背影,瑾萱眼神迷離。
“揚靈,今日過後若我再陷波雲詭譎,一定會懷念芳菲苑的。”
“小姐。”
揚靈的聲音不喜不悲,卻又含著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