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利民的臉似乎能沉出水來,劉政的臉色也很不好,一張白胖的臉上滿是寒霜,趙崢的臉上全是焦急。三個人坐在一間豪華的辦公室裏,一言不。三個人沒有等在急救室的外麵,那裏的人已經太多了,所以這三個人坐在了院長辦公室裏等待消息,三人正在等著醫院方麵的會診結果。
屋子裏的氣氛無疑是很壓抑的,等待著的過程也是很痛苦的,大家既期盼著能夠早點得到醫院檢查的結果,同時又有些害怕麵對醫院的結果。這種患得患失的等待無疑是一場煎熬,此時這些人的心裏都開始不知覺得向各種神靈祈禱了,期望自己的親人能夠平安。
辦公室的大門響起了敲門聲,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就是第一醫院的張院長,其他幾個都是醫院相關科室最出色的大夫了。
“情況怎麼樣了,人都醒過來了麼?”看到張院長幾個人進了屋子裏,古利民開口詢問道。
“古書紀,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幾個人的外傷不重,都已經處理好了,但是三個人卻一直沒有蘇醒過來。”張院長用低沉的聲音說出了讓大家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人一直昏迷不醒呢?會不會是喝醉酒的原因呢?”古利民詢問張院長。
古利民已經知道了,這三個人滿身都是酒氣,自然沒有少喝酒,所以古利民以為可能是喝醉了酒,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
“病人昏迷不醒,與醉酒的關係應該不大。”張院長小心謹慎的措辭道。
“那為什麼人還昏迷不醒呢?不是說傷勢不重麼?”古利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既然外表看傷勢不重,但是人卻是昏迷不醒,這個自相矛盾的現象隻能說明幾個人很可能是有內傷啊,誰都知道,外傷好醫治,內傷卻是最麻煩的,甚至可能一直不能完全醫治,而留下隱患。
“外表看幾個人的傷勢的確不重,多是皮外傷,但是現在病人昏迷不醒,很可能是有別的原因,有可能是頭部受到了撞擊和震蕩,從而致使病人昏迷不醒。”張院長隻能硬著頭皮解釋了一下可能的原因。
其實張院長也不大認同是頭部受到了撞擊,從而導致了病人昏迷不醒,因為幾個人的頭部並沒有明顯受到外力劇烈撞擊的痕跡,機器設備檢查的結果,也沒有現腦部有明顯損傷的跡象,但是除此之外,張院長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合理解釋病人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了,所以張院長隻能將這個最可能的原因推出來了,畢竟幾個人是出了車禍,說是由於頭部受了撞擊,才導致了病人昏迷不醒,這個理由倒也可以說的過去。
“現在還不能確診麼?怎麼都是有可能呢?”古利民的語氣有些不滿了,也難怪古利民不滿了,這麼多主治醫生,這麼多先進的設備,竟然不能找出自己兒子昏迷不醒的原因,這怎麼能讓古利民滿意呢。
張院長從古利民的語氣中聽出了古利民的不滿意,但是張院長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事實就擺在眼前,醫院方麵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所有能用得上的手段和方法都已經用上了,但是就是不能找出幾個人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啊。這個時候自己也隻能硬著頭皮出聲認錯了,若是不認錯,那後果隻能是更嚴重。
“古書紀批評的對,的確是我們的工作不到位,是我們的錯誤,我代表醫院做檢討。”張院長低著頭,很是謙虛的接受著古利民的批評,似乎不能找到古江昏迷不醒的原因,的確是醫院方麵工作不到位的原因。
張院長知道,雖然這麼做會讓很多人瞧不起自己,說自己是個軟骨頭,沒有能夠保持住作為醫生的尊嚴。因為不能找出病因這一點根本不是醫院的過錯,畢竟現有的醫療技術手段有限,不可能對於所有的病因都能檢查出來。既然技術手段有限,那不能找出病因就不是醫院的過錯,那就不需要承認什麼錯誤,更不用做什麼檢討。沒有過錯卻要主動認錯,那原因自然是明擺著的,因為對方是古利民,是清河市的市委書記,對權貴無理由無原則低頭,那自然會讓人恥笑了。
但是張院長還是毫不猶豫的這麼做了,原因很簡單,在官場上混,就要這樣,對於上級的要求,要無條件照辦,對於上級所說的話,要全部認為是正確的,即使明知道對方所說的是錯誤的,也要說是對的,這是官場上的鐵律。不說假話,不說空話,不顛倒黑白,怎麼可能在官場上混下去呢?張院長自己也知道,自己雖然算是個專業人士,也從醫多年,但是自己現在更是個官員,既然是個官員,自然要遵守官場上的規矩了。
聽到了張院長的檢討,古利民的臉色放鬆了些,古利民也知道,張院長他們也盡力了,所以古利民也就不再糾纏於這個小事了,“那你們覺得,會不會是頭部有什麼內傷呢?”既然外傷不重,但是人卻是昏迷不醒,古利民想到了是不是腦部受了內傷。
這種情況經常可以聽到,比如說腦袋受了碰撞什麼的,外表上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但是實際上腦子內部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畢竟按照現在的醫療技術水平看,很多腦部的損傷並不能查明原因。古利民有些擔心,若是腦袋內部有了損傷,那可就很麻煩了,畢竟現在的醫療技術,對於這樣的損傷也是束手無策的。
“也有這種可能,這需要進一步的檢查,也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張院長解釋了一下,但是沒有敢把話說死,畢竟一切都也可能。
“那需要多久才能得出結論呢?”古利民開口問道。
“剛才大家討論的結果是,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病人能不能自己蘇醒過來,若是到了中午之前,病人還不能蘇醒過來的話,那再采取進一步的措施。”張院長隻能硬著頭皮說的更清楚了些。
實際上,這些參與會診的人都覺得病人的情況有些奇怪,但是卻找不到原因,所以都不敢隨便開口,畢竟不說話的話,自己的責任自然就小一些,若是開口說話的話,說對了還好,若是說錯了,影響了救治,那自己的責任可就大了,或許還會受到牽連,所以大家都建議采取最保守的救治方案,說的也都不多,都選擇了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