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笑她，“你這兒，走的是小資情調？”
戴夢瑤的聲音在豆漿機隆隆作響的聲響裏並不清晰，“看不出來？”
江立楓搖搖頭笑道：“我覺得抽象了點，你看這儲物室就不像嘛。”說完之後，在她拿著白色的大湯勺走出來之前，他手腳利落地躲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走進廚房裏的時候，江立楓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香濃的皮蛋香味了。
流理台前，平日裏那個飛揚跋扈的女人，正圍著淺藍色的圍裙低頭切菜，細長的蔥白在她手裏切成小段，裝入盤中，又拿了幾頁菠菜，還是切小塊，跟蔥白放在同一個盤子裏。
她的頭發紮了起來，頎長的脖頸線條優美，江立楓靠著門欣賞，看得心裏癢癢的。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他繞到她後麵去掀開鍋蓋看了一下，白色的粥咕嚕咕嚕地滾著，香氣四溢。
“走開啦，欸，你別動那個，你占地方啦……”
“我哪裏占地方了，你看你站那麼大塊地……別看我啊，我知道我帥，粥好了，對啊，加蔥白，菠菜，下鹽了嗎？”
戴夢瑤蹙眉看著這個進來搗亂的家夥，廚房本來就小，他長手長腳的，她一轉身就踩到他，忍不住開口趕他，他還是賴著不肯走。
她沒辦法，從儲物櫃裏拿出昨晚烤好的蜜豆吐司，切片，擺盤，把卡裏卡裏灑在粥上，關了火，把粥用大碗盛出來，在盤子裏放好，又拿了兩支湯匙，動作嫻熟。
江立楓撐在流理台旁看了許久，忽然伸過手來握住戴夢瑤的手腕，望著她的眼睛，笑容在窗台灑進來的光線裏明亮而落拓，他說：“夢瑤，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話音剛落，她擰著眉，試圖將手抽離，無果。
…………
“你放開我，那粥涼了不好吃。”戴夢瑤很平靜地說道。
“不放，你先答應我。”
“你不放的話，我肯定不答應你。”
“我放了你就答應我？”
“你放了再說。”
“那我不放。”
江立楓正得意著自己沒被繞進去，她忽然彎腰摸著小腿“哎喲”一聲叫了起來，他連忙低頭查看，“怎麼了？”
戴夢瑤一個巧勁，掰開他的手，一把把他往後推，江立楓正俯著身看她傷哪裏了，直接被她推到在地。
“可以吃了。”戴夢瑤麵色淡淡，居高臨下地對著一臉錯愕的他說道。
戴夢瑤自己的早餐原本隻是吐司加豆漿，江立楓來了，她便拿了昨晚的剩飯煮了皮蛋粥，又用高壓鍋蒸了幾個地瓜，勉強湊成一桌子的營養早餐。
發生過剛剛那一段，她心情有些不好，雖然她之前調戲過他，但是，不代表他可以調戲她，再說了，對於愛好和平的她來說，冤冤相報何時了……
江立楓顯然沒把剛剛那一段放在心上，他把地瓜剝了皮遞過來，她無視之後要伸手拿另一個地瓜，他索性連盤子都端走，笑眯眯地看著她。
戴夢瑤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你吃飽了撐著了吧？”
江立楓把盤子放下，修長的手指舀起一勺子皮蛋粥在嘴邊慢慢地品，姿勢優雅，“都還沒吃呢。”
戴夢瑤拿了一片吐司在手裏撕著吃，沒搭理他。
兩人安靜地吃完飯，江立楓主動要求洗碗，戴夢瑤沒攔著，靠著門框啃蘋果，然後就聽到他邊洗碗邊轉過頭來問道：“夢瑤，跟我在一起不好嗎？你看，我還會洗碗。”
她忍不住嘔血，答道：“是不好。”
“為什麼？”
“不想洗碗，我買個洗碗機就好了，洗得還比你幹淨。”
江立楓手上停了下來，滿手泡沫擦都沒擦從洗碗池那裏走過來，戴夢瑤歪著腦袋沒注意，等到他走到身邊了已經來不及跑，被他抓著困在圍裙跟牆壁之間，他湊得很近，手上的泡沫都擦在她手上了，低低的聲音撲在臉上有蠱惑人心的力量，“說實話。”
戴夢瑤把嘴裏的蘋果碎吞下去，差點咬到舌頭，“江總你身邊美女如雲，我壓力太大。”
江立楓往後退了一步，笑道：“如果我說以後沒有了，你信不信？”
她搖搖頭，“不信。”
他攤著手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戴夢瑤很幹脆地回答：“涼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