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地問:“就算是我這種條件的也不行?”
溫暖摸了摸他的俊臉,湊上去親了一口,笑眯眯地說道:“好看的男人,更靠不住。”
陸憶寒冷哼一聲,按著她的後腦勺索吻,空間太小,溫暖動彈不得,隻好任他索取。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摸著她紅腫晶亮的唇得意地笑:“看你以後還敢這樣!”
溫暖趴在他身上喘著粗氣,休息了一會念念不忘地問他:“那我們去看畫展?”
他疑惑地問道:“你不就是為了我不去你家然後又可以看畫展才色—誘的我?”
“……”
兩人進了藝術館,寬敞亮堂的展廳裏掛滿了M.K這兩年來的新作品除了大幅的壓克力畫作也有立體的多媒體或陶瓷雕塑作品,十分的精致,都是同一個特別的小娃娃,各種各樣的姿勢和背景,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雙眼尾上吊、不懷好意的雙眼,可愛中透著憂鬱,讓人過目不忘。
兩人看了許久,討論了很多關於M.K的傳聞和畫品的東西,溫暖從高中就開始看M.K的畫集,說起來頭頭是道。
陸憶寒看著她神采飛揚地絮叨,溫柔地笑,問她要不要買幾幅回家掛著。溫暖義正言辭地拒絕,理由是:“好東西就是因為難得才會覺得心心念念的好,買回家裏束之高閣,這不是我的作風,還不如偶爾來展廳看看,不是更好?”
陸憶寒點點頭,將理論落實到自己身上,“早知道就不該那麼勤著追你,不然我反而會更吃香一些。”
溫暖不好意思地笑,“的確,得不到反而是更好的。紅玫瑰最終成為一抹蚊子血,白玫瑰最終成為胸前的飯粒,這都是一樣的道理啊。”
他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罵道:“喜新厭舊的女人!”
溫暖抱著他的胳膊揶揄他:“是啊是啊,你要小心點,有一天我厭倦了你,撒腿就跑,你追都追不了。”
“你敢!”
“不敢不敢……”
新年的假期很快就放完了,溫暖和陸憶寒一起回了Z市。
在機場的門口,兩個人提著行李箱差點吵起來。
溫暖想回戴夢瑤的公寓,陸憶寒想讓她跟自己回去,戴夢瑤跟著江立楓瞎混,他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可是溫暖不願意,堅決要跟戴夢瑤一起住。
而事情最終的結果的是溫暖講了一大堆在陸憶寒看來根本狗屁不通的理由,然後他可恥地同意了。
其實愛情哪有那麼難。
兩個人在時間和空間的對稱軸裏兜兜轉轉彷徨,在一個恰到好處的點上遇到,你遷就我,我容忍你,也就那麼過了。
我們那麼擔心未來的事情,到底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自己?
陽光明媚,歲月靜好。
溫暖回了公司,繼續給忙碌奔波的Camille做翻譯。Z市的春天總是吹著徐徐的風,帶著某種黏膩的質感。道路兩旁高大的喬木,在行人走過的時候悄悄萌發出幼嫩的新芽。穿越人潮的時候,溫暖發現自己從未獲得過如此充實而飽滿的生活。
終於定稿的兩個劇本獲得肯定,確定了開拍電影的決定,公司開始為此籌備。有出版社來洽談合作事項,她答應了。工作忙碌之餘,有人可以把她抱在懷裏疼惜,可以一起到超市買了材料回家做出還算可口的菜色,可以偶爾約約會逛逛街看看電影,還有朋友關心調侃互相照料。
幸福來得如此迅疾又遲緩,她隻能鄭重地珍惜。
轉眼初夏就已經來了。
這天下午,溫暖跟出版社的編輯喝完咖啡出來,站在路邊等計程車。手機響了,剛接通就聽見江立楓火燒火燎的聲音:“嫂子,你看見瑤瑤沒有?”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溫暖詫異地問,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都沒看見她,還以為跟他在一起。
“我們吵了幾句,她就給我跑了,我還以為她回去住,剛剛去你們家找不到人!”
“你別急,她也許回家去了,我給阿姨打個電話問問。”
“好。”
溫暖掛了電話,打戴夢瑤的手機,關機了,又打到她家裏,是她家保姆接的電話,隻說小姐好久沒回來了,讓溫暖提醒她多回來看看。
她不敢多說什麼,心裏有些慌,攔了計程車回家,在路上給江立楓打了電話說明情況,電話那頭的人急得要瘋,哪裏還有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痞子形象。
連江立楓都找不到人,她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