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潤軒的助理洋洋鄙視地看著他,說道:“關你什麼事啊 ,自己複印去,這又不是訂玫瑰,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見過人家送女生送喬巴的嗎?”
“難道送男人?難怪秦洋洋你跟在總監身邊都兩年了,一直蠢蠢欲動他都沒有反應……”Benny沒說完,被氣勢洶洶的洋洋一個回旋踢踢回了座位上去。
笨蛋,他前陣子在母校的畢業典禮上被拒絕,到現在估計都沒緩過勁來,怎麼可能?
邵潤軒提著蛋糕進星巴克的時候,看到柔和的燈光下,對著桌上的劇本一臉苦大仇深的女子,頭發隨意地紮成一個馬尾,露出長而優美的頸部,微微地笑了起來,走到她麵前說道:“有什麼事情為難成這樣?看你眉頭皺的。”
“師兄你來了啊,這幾個俚語我翻遍了辭典也找不到,自己譯又覺得怎麼也不合適,要不你幫我看看?”溫暖指著劇本上的幾個短句,苦惱地說道。
邵潤軒坐了下來,叫了一杯拿鐵,把手裏的蛋糕送到溫暖麵前,笑著說:“為了犒勞你的辛苦勞作,私人贈送你一個蛋糕,作為熬夜缺乏休息的補償。”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哦。”溫暖調皮地拐著調子說,接過來一看,發現是卡頓爾的翻糖蛋糕,一下子喜形於色,問道:“這是卡頓爾的?”
“唔,是啊。”
溫暖拆開盒子一看,還是喬巴的翻糖造型,小小地驚呼一聲,小臉兒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這就是老朋友的好處了,送禮物總是送到心坎上去了。
溫暖喜歡喬巴,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不說別的,她家裏的杯子,就有一整套的喬巴圖案馬克杯,是她特地讓人做的。
“師兄,謝謝啦,我都舍不得吃了,怎麼辦?”溫暖笑嘻嘻地抱著蛋糕愛不釋手。
“那就放著,這個是下午剛做的,你拿回去之後要放在冰箱裏一個星期,才能拿出當擺設,知道吧?”看到她高興的樣子,邵潤軒覺得自己一整天的不快,都如數散去了。
“嗯嗯。”溫暖一疊聲地點頭,乖巧得不行。
“那我們現在先來研究一下劇本?”
“好。”
邵潤軒跟溫暖就劇本的一些比較難譯的句子討論了一陣子,又改動了一些句子,他翻看了溫暖譯出來的幾集成品,語言隨性輕盈,字字珠璣,簡練老道,比他預想的還要好很多,不由得滿意地說道:“暖暖,其實你的法語真的學得挺不錯的。”
“哈哈,我可以把這個理解為誇獎嗎?畢竟我的專業是英語,法語隻是選修而已。”
“這純粹就是誇獎好吧?你現在的工作,用到外語的機會,不多吧?”邵潤軒輕輕地攪拌著麵前的咖啡,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還好啦,做秘書本來就是各種各樣的事情都需要懂一些的,跟國外的分公司的同事打交道的時候,還是需要外語的,接傳真接單子的時候,也是需要的啊。”溫暖一臉別無所求的樣子,看得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邵潤軒看了一下時間,十點多了,提議道:“很晚了,我們也說得差不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溫暖想了一下,遲疑地點點頭。
坐上車的時候,溫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的時候,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了,小心翼翼地接起來:“憶寒……”
聽到她這樣溫柔的聲音,駕駛座上的邵潤軒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如果,如果,如果當初他早一步動作,也許就不是這樣子了。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愛情裏更沒有。你哪能要求人家一直在原地等你,等你做好準備,等你像個王子一樣拍馬而來。
世界上有很多路,自然,也有很多正在披星戴月趕路而來的王子。
不知道對方講了什麼,隻聽見溫暖低低的聲音:“我不餓了啦,剛剛出來買東西,現在要回去了。”
車子拐進小區,邵潤軒心裏酸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理因素在作祟,突然轉頭問道:“暖暖,你家住幾棟?”
溫暖好像有些著急,連忙伸出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柔軟的小手覆在唇上,清淡的護手霜香味撲鼻而來,邵潤軒有些怔愣,看著她一臉的緊張,隻好不再說話,聽到她跟電話裏解釋道:“沒有啦,回去再說好不好?嗯,拜拜。”
“怎麼了?”邵潤軒側頭問道。
隻見溫暖懊惱地低頭按手機,擺擺手勉強地笑,說道:“沒事,我住A棟。”
車子停在A棟樓下,溫暖提著蛋糕要下車,被邵潤軒按住了手臂,她詫異地回過頭來,問道:“師兄,怎麼了?”
邵潤軒靠在椅背上,半閉著眼,覆在手臂上的手心溫度灼熱,好像在心裏掙紮了好久,說出一句話:“暖暖,如果當初我早點跟你告白,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